那么紧急,也更轻松。
剩下的,就是金针拨障、以及一些切除火疖与毒疮的小手术了。
她还遇到过一例病患,她可以毫无疑问的判断为是腹股沟斜疝——患者的大腿根部有一处明显的肿块。这是因为他的腹膜内压增高,里面的脏器——主要是肠道——通过薄弱的腹壁处挤压到了大腿根部从而形成的。
孙思邈直接告诉他,此病无药可根治,只能活血化瘀、消肿止痛。
徐清麦表示如果选择手术的方式,那可以痊愈。
病人愣了一下,问了一句:“是徐娘子给我做那什么手术?”
徐清麦有些疑惑,点头道:“自然。”
结果病人涨红了脸,似乎极为羞愤,最后站起身来,扔下一句:“男女授受不亲,如此……如此简直伤风败俗!”
他拂袖而去。
徐清麦这才一拍额头,是她忘记了!这病人的肿块接近隐私部位,刚才查体的时候隔着衣服他都浑身僵硬,劝了半天才躺下,想来也是固守礼教之人。不能接受似乎也不难理解。
“其实大夫看他们,都是一视同仁的,没有男女美丑之分。”她有些惋惜,“他的病如果不得到及时医治的话,很快就会有严重的并发症。”
可如果患者不愿意,她也不能把他捉来做手术。
孙思邈摇摇头:“在生命面前,这些都是虚礼,何必拘泥。”
但两人又都知道,在如今的确会有这么一群人宁可忍受更大的痛苦也不会去违抗这些礼教。而且,这样的人,往往女性更多。
徐清麦道:“若是之后能有足够数量的大夫,可以让其自由选择,也是个好方法。”
腹股沟斜疝没做成,但让徐清麦开心的是,除了手术所带来的一些积分之外,她用内科手段进行诊治的成功案例开始多了起来,而且也正在渐渐的给她增加积分中。
这是一个好现象。
到了这日,周自衡都见不得她这样紧绷的状态了:“走走走,明天带你去东山渡看看,你好些天没去,恐怕都不知道那里已经大变样了。而且,明日酒坊就要出酒了,你不想去看看?”
徐清麦还有些犹豫:“可是我的书还没看完。”
孙思邈笑道:“书是读不完的,去外面走走反倒能够让神智更加清明。”
徐清麦:“还有知春堂那边的……”
刘若贤立刻举手:“明日的号还没放出去呢,我马上就让他们先收起来,别放了。”
徐清麦莞尔一笑,忽然也真的觉得自己好像很久没休息过了:“行,那明日就去东山渡看看。”
第二日,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去了东山渡。
徐清麦抱着周天涯坐在牛车里,旁边还坐着刘若贤与阿软,外面是周自衡和孙思邈、刘神威还有随喜。她有些恍然,自己到唐朝也就三个月不到,没想到竟然身边已经有了这么多亲朋好友。
到了东山渡,一下牛车,徐清麦的确是有些震惊。
不过半个多月,这片地方已经大变样了。
原本就是一片长着芦苇和野草野花的荒地,但现在,整个工坊院落的地基都已经打好了,甚至酿酒坊的房子都出来了。
周自衡指给她看:“这个是酒坊,建好了第一期,后面也是它的。然后左手边这个是到时候的玻璃作坊。右手边靠着河的打算用来做磨坊与榨油坊。”
徐清麦指着稍微离这些作坊远了点的那一片地基问:“那边是什么?”
“咱们的院子啊。”周自衡道,“到时候这边肯定是要经常来的,说不定就要住下,所以还是建个小院子来得方便。”
他又开始细细和和她说,这块地他打算到时候用来种辣椒,那块地打算用来培育水稻,反正被他这么一安排,虽然这一整片有着七十多亩大,但已经没有剩余的空地了。
徐清麦好笑的看着他:“你这还真是骨子里的种地基因觉醒了啊。”
她记得他以前说自己其实不是很喜欢农学,只不过为了家里的种业公司,所以才不得不去学了农学。所以在农学院混了个学历之后,研究生立刻就转读了工商管理。
周自衡显然也想起了往事,失笑道:“现在觉醒也不晚。”
他真切的体验了种田的乐趣,尤其是那种可以切实改变提高生活质量的感觉。
今天的重点是酒坊,前些日子开始酿的酒终于要出酒了!
一进酒坊,徐清麦只觉得一股浓郁的发酵的酒香味扑面而来,还混杂着热气,她有些受不了,抱着周天涯出来了,决定等出酒了来看一眼尝一尝就好。
她转头去了隔壁的手工皂作坊。
说来惭愧,这作坊虽然是挂在她的名下,但现在实务都是赵阿眉在管,其他事情也大多是周自衡在处理,她已经很久没来这儿了。
她一进去,就发现气氛似乎有些不同,大家好像都有点亢奋,喜气洋洋的。
“娘子!”赵阿眉见徐清麦过来,喜笑颜开的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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