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清麦话语里的阴阳怪气简直要化为实质了,周自衡胆战心惊,继续否认三连:“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
徐清麦瞪他一眼,当然知道他不是周纯,她只是替徐四娘感到不平和惆怅。
她慢条斯理的吃了口酥饼:“放心吧,你可以有。真论起来,我又不是你的谁。大不了,咱们和离就行了嘛,大唐又不禁止离婚。”
这话说得淡定,但说完后连自己都觉得似乎有那么一点点酸,恨不得立刻把这话给收回去。
可惜已经晚了。
周自衡多精明的一个人,哪能错过这样的机会,几乎是立刻就面含笑意:“哎哟,我怎么闻到了一股酸味儿?我问问老板是不是今天醋放多了点。”
他皱起鼻子来嗅了嗅,转头做出一副想要喊人的样子。
徐清麦深吸了口气,眼神里暗含着危险,一动不动的盯着他。
周自衡忍不住低笑起来,见好就收:“放心,周纯和她真没什么,绝对没有你想的那样。”
只不过是长得好,然后人也和气,让店家女儿有些念念不忘,稍微起了那么一点点别样的心思而已。
徐清麦知道他刚刚是做戏,忍不住哼了一声,心中暗骂:“狗男人!”
她也知道这个话题不宜再继续,决定把心思放在送上来的餐食上。
别说,还挺好吃!
“鸭油酥烧饼!”她有些惊喜的看着手里拿的酥饼,又有些迫不及待的咬了一口。
鸭油酥烧饼!
后世南京城鼎鼎有名的特产美食。
说起来,徐清麦和周自衡都是在南京上的大学,虽然后来都离开了南京,但是对南京的美食依然印象深刻,念念不忘。她每次回母校都要去评事街买一些鸭油酥烧饼,然后再去金陵饭店外带一只盐水鸭。
一口烧饼下去,心头涌上的全是回忆。
也是,江宁县本就是后世南京地界。
比较起来,这个酥饼的味道更淡一些,可能在于调味料不如后世的丰富,但一口咬下去,酥皮焦脆,一层一层的在嘴巴中化开,留下满嘴的鸭油和芝麻浓香。
馅料不如后世的甜,但依然称得上是好吃的。
徐清麦感慨:“没想到那么早就有了鸭油酥烧饼。”
周自衡又叫了两份酥饼,让店家送到城南周宅,给随喜和阿软加餐,笑道:“这边水域多,周围农户多养鸭子,只是还没有后世那么夸张。”
后世直接发展到了“没有一只鸭子可以活着离开南京城”的程度。
那碗馄饨也极为鲜美。
看着很普通,清汤上漂浮着几点葱绿,馄饨也包得不算精致,平平无奇。但喝一口汤,夹一个馄饨在嘴里,就能品尝到细嫩润滑的鲜味儿。
这种鲜,清淡但却足以让人印象深刻,似乎带着满满的春天的气息。
周自衡感叹:“这可是原生态的野生长江刀鱼馄饨,在咱们那会儿可不那么容易吃到。”
刀鱼直接被吃得快要绝种了,后来长江又禁渔,最稀缺的时候一斤刀鱼可以卖到两三千块。
徐清麦上辈子没吃过,但却也听过它的鼎鼎大名:“的确是很鲜。”
她这两天对“千”字为单位的金钱特别敏感,心里下意识的闪过一个念头,要是买几斤刀鱼放到系统商城里面去,不知道可不可以换几颗扑热息痛?
旁边的顾客显然吃得也很满意,带着北方口音的话语传了过来:
“这刀鱼果然还是春天的时候最好吃,鲜得很,肉也嫩。”
“你有所不知,现在其实已经过了吃春刀最好的时候了,若是咱们提前十天来了,那才是真好,鱼骨软绵,直接化到了鱼肉里面。”
周自衡听得点点头,接着他们的话对徐清麦解释:“现在清明节已过,刀鱼会迅速进入生长期,鱼骨也会逐渐变硬,便不再有这样的风味了。”
两桌挨得近,旁边的顾客听了后眼睛一亮,对着这边拱手:“就是如此,这位郎君所言极是。”
周自衡含笑回了一礼:“闻二位口音,似乎是从北方来?”
“对,我们去越州贩货,特意来江宁县吃这刀鱼馄饨。”
“郎君果然是会吃的!现在这季节的刀鱼馄饨的确是值得特意来一趟的。”
“是极是极。”
于是,接下来徐清麦就看到周自衡自然而然的那两位从北方来的客商搭上了话,聊得不亦乐乎——她对于周自衡这种天生的交际能力向来是叹为观止的。
她并未插话,一边吃着鲜美的刀鱼馄饨一边观察街道上的景象,只觉得这唐朝的街景和自己先前想象的以及在电视剧里面看到的如此不同。
来往的人们看上去远没有影视剧里面那么的鲜亮。从四周乡镇进来卖货和买货的农人们几乎全部穿着颜色黯淡的灰白的或者是深褐色的麻衣,手上和脸上满是劳作留下来的痕迹,有一些甚至挺不起腰板。
稍微好一些的,大概是江宁县城
情欲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