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上大学又能怎样?吗喽就是吗喽。
教学生涯见识过孩子天然的恶,可亲耳听到学生说这种话,苏青仍觉震撼。
男孩摸出破旧的手机看了眼时间,说完了吗?我要回去了。
苏青皱眉,你什么态度?
男孩扯了下嘴角,拿腔拿调模仿,你什么态度。
苏青拍桌而起,空旷的办公室回荡声响。
苏老师,大家都听说了,你老公是旭东置地的太子。你来县中教书,体验生活吗?
近来苏青忙得团团转,根本没听说这种传闻。男孩拽起书包离开,我不需要你教。
倒要看看这学生什么来头。
苏青找出学生入学时填写的个人资料簿,翻开那一页,却见住址在乡下,而双亲一栏,龙飞凤舞一个无字。
苏青离开学校,不知不觉走到了工地附近。
一群建筑工人坐在马路牙子上,背后食摊炊烟袅袅。陈春和捧着盒饭,不经意转头,挥手呼喊:小青姐!
苏青走近,看见年轻黝黑的身体。陈春和也意识到什么,不好意思地往旁挪了挪。
你师父呢?
师父陈春和瞄了眼昏暗的巷子。
苏青瞬间感觉不对劲,一路来到暗巷拐角,女人的喘息掉进耳朵。她定在了原定,没察觉有人从斜坡跳了下来。
身后袭来热气,有力的手臂抱着她转身,将她压抵斑驳的墙壁。
她险些尖叫,瞪大眼睛发现眼前的人是孟叙冬。
隔墙的缠绵不堪入耳,孟叙冬抬手挠了下眉头,指尖星火明灭,你想干啥?
我苏青面红耳赤,好哇,躲这儿吸烟!
孟叙冬往墙壁杵灭烟头,却没有带人离开的意思。
不让吸烟,总得给我点儿糖吃。他低头,呼吸萦绕她耳廓,是吧老婆?
072 我对你来说,到底是什么?
有一瞬间,苏青希望他的吻落下来,不管不顾地吻她,蛮横地、粗暴地吻她。干脆撕破她的衬衫与裙子,在这个散发着卖春腥气的小巷,堕入欲望的深井。
工地轰隆巨响教人惊醒,苏青撑开孟叙冬的胸膛,踩着高跟鞋往外走,迫切地逃离这种肮脏的地方。
高楼之上,天空雾蒙蒙的,没有月亮。
孟叙冬汗湿了又风干的皱巴巴的衣衫紧贴在身上,苏青回望他,心口堵得慌,有那么难?
或许吧。孟叙冬说。
尼古丁刺激肾上腺素,像是获得了短暂的解脱。他需要这个,大脑发出了信号。
甚至他觉得,这和她需要的诗歌没什么不同。
苏青露出了失望的眼神,让人想起曾经的中学老师。
没有一个是省心的。她的话也和老师一样。
苏青来到路边,陈春和已经穿上衣服,小心翼翼地说:小青姐,你不知道,这几天高空作业,师父压力很大
谁没有压力?苏青没有置气,声音轻轻的。
这才下课,累着了吧,吃宵夜吗?小青姐,我请你。陈春和自觉说再多也没用,偷偷给孟叙冬打手势。
女人不管多大年纪,心是一致的,需要有人哄着,捧着,需要在乎的那个人在乎她。
苏青摇了摇头,我回去了。
回。孟叙冬叹了口气,走过去拉起女人的手。
苏青任由他牵着,一道上了车。
车里有股汗味儿,苏青没说什么,孟叙冬却敞开了窗户。冷风呼啦呼啦拖着窗玻璃,刺激他耳膜,她说:摇上去吧。
孟叙冬连这话也没能听见,苏青只得倾身,凑到他身前。
迎面一辆车驶来,孟叙冬猛打方向盘,下意识揪起她头发。
疼苏青按住头发,伸手去够驾驶座的门。
干啥你!孟叙冬吼。
苏青一怔,适才意识到什么。她急急忙忙起身,辩解:我是想关窗户
停在红绿灯路口前,车里安静下来。孟叙冬忽然砸了下车门,而后摇上了车窗。
苏青连日来压抑在心的情绪,似泡泡翻腾,啪地破了,湿答答浇透一身。她好委屈,结婚那天你说了不凶我的。孟叙冬,你答应的事,做到什么了?
孟叙冬压眉盯住红绿灯,踩下油门。
苏青惯性前倾,及时撑住操控台,靠回椅背,好,你就当听不见,我再也不和你说话了。
握方向盘的手青筋凸显,犹如动物的显形,孟叙冬气压极低,要出去玩的是你,不过来吃饭也是你,来了又训我。苏青,我是你的狗?
苏青缓缓看向他,有几分惊讶。
不可否认,不讨好任何人才是孟叙冬本来的面目。这样的他,却常常迁就她。
但她在这段关系里也不是没有退让,她打破原则,让感情入侵婚姻。她心存希望,以为他们有所不同。
妈妈与姐姐的婚姻足以说明,感情就是刀刃。有了刀,就有了伤人的权力,两个人挥刀向彼此,不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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