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礼听他的语气便放下心,在华老学生的陪同下,穿过连廊,去科研楼另一侧的空中花园散步,下午阳光很足,走在紫藤架的阴凉里,相当惬意。
另一边,霍总说服了工作人员,破例上了三楼,然而他找了一圈也没看到人,打江礼的手机也没人接。
于是他去问肿瘤科值班的小护士,有没有一个叫江礼的患者,现在人在哪里?
新来的小护士牢记保护患者隐私的条例,不敢给陌生人看登记簿,但诚实地说:“今天机器出了问题,患者都走啦,刘教授亲自带着去分院做病切片,好像因为良性肿瘤恶变……”
霍慕东脸色发白:“良性肿瘤恶变,是……癌变吗?”
小护士:“对,可以这么解。——先生你没事吧?”
折腾了大半天,江朵朵小朋友终于肯赏脸,挪开了小手手,彩超医生眼疾手快,拍下了珍贵的画面:
小家伙两隻小手手在胸前交迭,双眼紧闭。
四维彩超是黑底配土黄色影像……说良心话,跟可爱不沾边,比婴儿时期的江朵朵小朋友颜值差远了。
华老以为江礼不懂,解释说:“现在胎儿还比较小,没有脂肪填充,所以都不太好看,但可见轮廓,你看,眼裂多长,跟你一样是大眼睛,很漂亮的,鼻梁也高,骨相优越。”
这长相越描述越像江朵朵,江礼不由得放下心。
小丫头跟糯米团子似的,皮肤幼嫩又白,忽闪忽闪的大眼睛深得江礼遗传,而高挺的山根则有霍慕东的影子。
这次检查,不但证明江满蹊小朋友身体健康,更从侧面说明,肚子里的小家伙还是朵朵,让江礼悬着的心放下一大半。
除了大排畸,江礼还抽了很多血,做了一堆检查,出医院时已经是傍晚,他在路上解决了晚饭,又散了会儿步,天色全黑时才慢悠悠地回酒店。
刚踏进快捷酒店大堂,一个高大的男人便从等候区沙发上弹起来,因为戴着鸭舌帽,以及一身不常见的休闲装,江礼差点没认出来,隻觉得这么个壮汉向自己奔来挺恐怖的,下意识抱住肚子往后退。
然而霍慕东比他更快,一把就把江礼捞进了怀里。
江礼的下巴猝不及防撞到他肩膀上,在报警之前,耳边听到熟悉、却鼻音浓重的声音:“江礼,我都知道了。”
江礼:“!!!”
是霍慕东!
而且他……知道什么了?
江礼仍旧悬着的另一半心,像是灌了铅,急速地坠落,他听见自己干涩地问:“你怎么在这儿?”
霍慕东:“我没忍住跟着你过来,我看到你去医院。……江礼,你怎么不早跟我说?”
江礼甚至忘记去追究他怎么擅自尾随自己,隻觉得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终于落下,把他微弱的希望斩断,鲜血淋漓。——从霍慕东这么大的、不寻常的反应来看,他一定是不能接受自己以男人的身体怀孕生子。
他一定很嫌弃、很森晚整害怕自己这畸形的身体吧?
“你听我解释……不,我们回房间说吧。”江礼提议。
就算上辈子,他也对自己的身体讳莫如深,宁可对外谎称是单亲爸爸,也不敢承认是他亲自生的朵朵,江礼既怕朵朵被小朋友排挤,也怕异样的眼光投向自己。
然而,向江朵朵另一个亲生父亲坦白这件事,他是躲不掉的。他只是不想在外人面前说出埋藏在内心深处的秘密。
江礼订的房间在八楼,两人都沉默着,时间被拉得格外漫长,仿佛过了一个世纪,电梯才终于重新打开。
江礼沉默地刷开房门,将双肩包扔到圈椅里,坐在床边,指了指标间里另一张单人床,“坐下说。”
然而霍慕东没坐他对面,而是紧挨着江礼,坐下的同时大手抚上他的肚子,“多久了?”
江礼这才注意到霍慕东通红的双眼……他竟然抵触到这种程度吗?江礼低下头,不敢看他,涩声说:“差不多18周,四个多月。”
“这么久了。”霍慕东算算时间,感觉更难受,“你三个半月前‘离家出走’,那时候就知道了吗?”
江礼:“嗯。”那时候刚确定怀孕,已经达到目的,加上那会儿霍总对他的态度可有可无,江礼觉得没必要纠缠,就搬离了别墅。
霍慕东嗓音发紧:“对的,你那时候总是干呕,我还以为是普通的胃肠感冒,我真傻,你竟然瞒了我这么久。”
江礼不安地抠着手指,片刻后才说:“对不起。”
“你是对不起我。”霍慕东冷笑,但紧接着就抬起江礼的下巴,强迫他看着他,眼圈更红,鼻音更重,“这么大的事,你一个人默默承受,一声不吭,你真厉害啊江礼!我还以为你终于对我有了些好感,终于愿意原谅我,结果呢,生这么重的病,竟不肯透露一点!你的未来规划里是不是根本没有我?啊?”
江礼:“……啊?”
他怎么感觉话题走向不太对劲?
霍慕东继续输出:“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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