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到一半发觉不对:这话说得,就像是让李无廷私底下同他这么说。
下一刻,果然看李无廷轻笑了下,“朕知道了。”
宁如深,“……!”
大概是看他有逐渐炸毛的趋势,李无廷适可而止,望向前方:
“朕还很少有同宁卿单独走走的时候。”
话题转移,宁如深缓过来回想了下:
李无廷身边常跟着侍卫宫人,哪怕人最少的时候,也缀了个德全。
……对了,“德全呢?”
“这几日他也累着了,朕叫他今晚不必守夜,去歇一歇。”
宁如深感叹,“陛下对身边的人真好。”
李无廷就侧头看了他一眼,片刻轻轻“嗯”了一声。
这会儿大多数人都歇下了。
两人没有多聊,一路少话倒也静谧。
刚过一个哨岗,前面光线又暗了下来。
这里距离主帐已远,宁如深正想说要不要往回走,就看前方的帐后人影一晃而过——
他心头惊了一跳!
随后被李无廷一把拉到了身后。
宽厚的肩背挡在他跟前,握着他的手掌很稳。李无廷侧头朝他做了个噤声,又沉眉盯向前方。
宁如深心跳怦怦,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别的。
紧绷的气氛中,帐后草叶一动。
随即响起两声熟悉而轻细的密谋:
“王爷啊…大内总管私下结交亲王,那可是死罪。”
“奴才可是冒着生命危险给您递消息呢。”
“快说快说,出事了我担着。”
德全好像也有点憋不住,得意洋洋,“也没什么。就是陛下来这儿的第二天,宁大人是从龙床上起来的,陛下还多要了盆水呢!”
轩王,“噢噢噢噢噢噢!!!!”
“……”
“……”
作者有话说:
宁猫猫:有些话,要私底下说。
轩王、德全:嗯嗯嗯。
……
李无廷:德全还是不够累。
时间线:陛下来北疆,第一天拥抱搓脸,第二天猫上龙床,在他们的世界里其实才过去两天。
已经在符合人设逻辑的最大限度内,用最快的速度拉进度
每章不但要平衡沙雕有趣和感情张力,还要兼顾全文的节奏张驰,感情、剧情双线推。意见催促望温和,作者心智不坚定容易受影响,这章重写了五六遍,明天起来再看看要不要修文。
这不合礼数
帐篷后的两人还在大声密谋。
宁如深脑中轰然发热!一手攥紧了披风, 浑身血液逆流:
终究……终究还是漏了!
还漏给了最不该漏的人——
他迎着风瑟瑟发抖。
李无廷沉凝好几秒,转头看身侧的人发梢慢慢炸开,攥着披风的指节都泛了红。
他心头一动, 又被那两道声音搞得忍无可忍:
“都给朕滚出来!”
一声厉呵如惊雷落下, 帐篷后的人影好像震颤了一瞬。安静两息后, 就看两人噗通滚出来:
“……陛、陛下!”
大概没想到会被抓个正着,两人都惊慌失措。德全已经在地上咚咚磕头:
“陛下饶命, 奴才该死!奴才梦游!”
李无廷沉着一张脸没说话。
李应棠自心惊胆战中小心觑去,视线一晃,忽而落在了一旁的宁如深身上——
这会儿三更半夜, 四下无人。
宁如深被挡在李无廷身后, 还穿着李无廷的披风, 耳尖通红。夜风一吹, 就露出底下雪白的里衣来。
他又不怕死地死灰复燃:噢噢噢!
“……”
一道视线冷然落下。
李无廷沉声,“朕还是对你们太宽容了。你们可知御前近侍私结亲王,论罪当斩!”
李应棠一抖, 火苗立马被扑灭,和德全一起开始呜咽,全然没有要“替人担着”的样子:
“呜呜呜……”
李无廷被这两人呜呜得烦。
他抵了抵眉, 片刻道,“行了, 赶紧滚回去!要么滚回帐篷,要么滚回江南。”
李应棠死里逃生, 速速滚走。
德全想溜, 又被冷声叫住, “精力这么旺盛, 那就接着守夜。”
德全涕泗横流, “谢陛下恩典!”
他说完又瞟道,“……现在?”
李无廷顿了下,转头问,“还走吗?”
宁如深眼花耳热地按着心口,做了个深呼吸,“回…回吧。”
再走下去,他怕是就要“和李无廷夜不归宿”、“裹在披风里被送回来”。
李无廷便应了声,“好。”
经历了一出闹剧。
宁如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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