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围场中央的空地上。
侍卫们正在搭建驰逐、投壶的场子。
宁如深溜到围栏边,找耿砚一起凑热闹。身后还缀了个没事干的小王爷李景煜。
他溜过来,“小犬。”
“你他——”耿砚冒着火一转头,差点噎住!他忙行礼,“臣见过景王殿下。”
李景煜摆手,“犬大人免礼。”
耿砚:。
宁如深轻声,“殿下,这位是耿侍郎。”
李景煜若有所思:是叫耿犬。
这会儿人多耳杂,宁如深俯身叮嘱道,“小殿下,‘绑起来’的话题不要再提了。”
“为什么?”李景煜眨眼。
宁如深忽悠,“涉及陛下的私事。”
李景煜点头,“好。”
两人扒在围栏边,很快李应棠也寻了过来,“景煜,你在这儿。宁大人也在,你们在聊什么?”
李景煜讳莫如深,“在聊皇兄的私事。”
李应棠:???
“……”宁如深跳过这个话题,“轩王殿下。”
李应棠看着他,张了张嘴又闭上,最后掏了把扇子出来哗哗扇风,不再说话。
三个人都扒在了围栏边。
宁如深一身绯红骑装,身段挺拔,腰细腿长。明艳又灼人,本就很惹人注目。
这会儿身边多了两尊大佛,顿时吸引了更多视线。
然而视线中心的本人并没有察觉。
宁如深还挂在围栏上,思考着自己待会儿该怎么混。
耿砚看不下去了,捅了他一下,“你收敛一点,别太出风头。”
宁如深从思绪中抽回神,“我?哪里??”
他明明什么都没做,完全是一条挂在围栏上的咸鱼!
耿砚看他毫无自觉,恨铁不成钢道,“春狩是百官各凭本事在陛下跟前露脸的时候。要是有人能在一会儿的驰逐、投壶上赢过你这个御前红人……”
宁如深没忍住,“他也好意思?”
耿砚,“……”
隔了不远的李应棠“吭哧”漏了声笑音。
·
场地搭得很快。
搭好时日头斜照,太阳还没下山。
圣驾从主帐一路到了看台,李无廷一身骑装英姿勃然,端坐在主位之上,帝王贵气中多了几分利剑出鞘般的凌厉肃杀。
宁如深远远看着,忽然想起李无廷虎口、指节处都有剑茧。
在御书房里扳他脸那次蹭得他一阵刺痒。粗粝而干燥,像是经历了长年累月,积累成一身武艺。
在他思绪飘忽间,场中礼乐已毕。
百官分文武比试。
宁如深收回神,看一群人跟鲤鱼争饵一样噗通噗通往上涌,顿时放下心来。
这么激烈,轮不到他。
一颗心还没落地,忽然听有人朗声,“听闻宁学士君子六艺样样精通,请邀一试!”
宁如深:?
他微微睁大眼:还真的有人好意思!
众人的视线瞬间集中到他身上。
他循着声音一看,就见三名年轻官员站在场中,为首的人似冲他扬了下嘴角,有点不怀好意的味道。
卢章拱手“礼让”,“驰逐或是投壶,由宁学士来选就行。”
众目睽睽之下。
宁如深的唇动了动,茫然中透出几分局促……
卢章心头得意,翘首静待。
宁如深默然了好几秒,局促地转头向耿砚求助,“他是?”
卢章:……
众人:…………
耿砚不忍直视,“你在翰林院的同僚,卢侍讲。”
看台上。
德全对李无廷笑道,“看来宁大人这脑袋还没治好。”
李无廷垂眸看着场中闹剧,轻轻哼笑了一声。
场中,宁如深向卢章告了声罪。
他品着这有备而来的情形,扫过卢章几人的身量,片刻笑了下,“那就驰逐吧。”
话落,场中安静。
卢章几人面有惊怔。
宁如深已经转过身去挑选马匹,他摸摸找找寻了匹最温顺的马,心头呵呵:
以为他一定会选投壶吗?
都是文弱身子,一起下地狱吧。
…
几人很快挑好马匹。
大承非军用的马匹都没有配备马具。
宁如深坐在马背上,不但脚下悬空,还被硌得慌。他心头有些发虚,攥着缰绳绷直了腰身,两条长腿紧紧夹着马背。
束起的长发晃过后腰,发梢擦着凹陷处。
乌发红装,煞是惹眼。
隔了不远,卢章、谭烽三人的目光频频落向宁如深那截瘦腰和夹紧的双腿。
彼此交换了个模糊暧昧的眼神。
随后卢章故作正经地收回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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