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字的时候,没有起笔也没有收笔,于是端端正正、齐头齐尾、中规中矩的写了个“一”字,这“一”字平如镜直如尺,酷似木匠师傅的方长木尺。
老头看完鬼见愁写下的一字之后,稍微沉思,不等鬼见愁开口边说:“测字算卦,祖上的规矩是必先问父母,其后兄长,而后为婚姻、子女。你这一字写的甚是干净,无甚牵连,你的双亲中只有一个,并且被这双亲中的一人拉扯大。”
“是的。”鬼见愁心里不由称奇,接着问道:“我这母亲近况可好?”
“你这一字写的如此平坦、粗状,你这母亲当然平安无恙,你大可放心。”老头不紧不慢的说道,“这一字无牵无连、无依无靠,恐怕你的母亲近日思子心切,孤独影只。”
鬼见愁不由心里一颤,心里坦荡了许多,却也酸酸的。
“你这一字写的头尾一样粗重,头即尾、尾即头,不分头尾,你在家中既是老大又是老小,故而我推断你无兄无弟、无姊无妹。”
“是、是。”鬼见愁这回再次体会到了这老头的神秘力量。
“一字为单,你虽到了成家的年龄,却还孑然一身。”老头说完后沉默了一会,似乎在思索什么。一会便又说道:“一字虽简单,却可融于千万字之中,你所写的一字可以当横使也可以当竖用。”
老者将纸转动一下,鬼见愁方才写下的一字便成了一个地道的“竖”。
老者接着说:“无论何字,都离不开这一字。一字可构成好字,也可组成坏字。我可断定你这小子性格乃是遇强则硬、遇弱则柔、遇善则更善、遇恶则更恶。你若走上正路不失为可塑之才、可雕之玉。”
老头这一番话戳到了鬼见愁心中的痛处,鬼见愁不由一愣,问道:“若是一不小心误入歧途呢?”
老头直勾勾的看了鬼见愁一眼,目光中充满了诡异的恐怖,弄得鬼见愁不知所措。
“你所写的方方正正的长一字像啥?”老头用低沉的声音问道。
“像啥?”鬼见愁心里寻思了半天,眼睛四处看来看去。突然发现街上几个人抬着一口棺材,看样子不像是出殡,倒像是刚买来的。怪不得这条街这么冷静,原来这里不是寿衣铺就是卖棺材的,鬼见愁心里道。
见了棺材后,鬼见愁不由脱口而出:“像棺材!”话一说出去,鬼见愁又颇为后悔。
“棺材?”老头冷冷的说道,“你这毛头小子也配用棺材。”
“此话怎讲?”鬼见愁焦急的问道。
“棺材一头大一头小,只有为父母尽了孝悌、生儿育女、寿终正寝的人才有资格用这一头大一头小的棺材。像你这样的毛头小子,若是暴毙横死,顶多是用木板钉做一个齐头齐尾的木箱。这齐头齐尾的木箱在民间被叫做‘木斗子’,是专门装横死暴毙之人用的。你刚写的一字,不仅像‘木斗子’,俨然就是缩小了的‘木斗子’。”老头冷冷的说道。
鬼见愁听罢,顿感后背冷风嗖嗖,冷汗出了一身。
老头说完后便拿起笔,在鬼见愁所写的一字下面写了个“夕”字,而后又写了个匕首的“匕”字。鬼见愁一看,这纸上赫然入目的乃是一个“死”字。
一见这“死”字,鬼见愁一阵发懵,一下子瘫倒在地。待鬼见愁醒过闷来,便苦苦哀求老头解救之策。
老头起初无动于衷,只是冷冷的说道:“生死天定,非你我所能左右。生死皆有定数,乃为天机,天机不可泄。”
鬼见愁苦苦相求了半天,可那老头竟是无动于衷。便黯然自言道:“想不到我鬼见愁竟是短命之人!”
老头听见鬼见愁这番话后,吃了一惊,便问:“小子,你叫啥?”
“田小鬼,但自小人家都管我叫鬼见愁。”
“鬼见愁。”老头沉吟了一会,自言自语道:“万物相悖却又相融,万事相去却又相济。造物奇特,造化神奇。”
“好名字。”老头一脸凝重及其严肃的说道:“夕阳照、匕首现,再加上一意孤行,便是死字。想要不死,倒是有办法?
“什么办法?”鬼见愁急切的问。
“夕阳照、匕首现之时,你断不可一意孤行,否则纸上之字便是你的结果。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恕。切记夕阳照、匕首现之时,你断不可一意孤行。”
老头的说话的声音不大,可鬼见愁字字听得真切。此时天已逐渐黑了下来,估计另几个人该回来了。鬼见愁谢过老头之后,便来到街道上等另其他人等回来。
回来之后,鬼见愁心里甚是不痛快,心中一直忐忑。夜深之时,想将这天的所遇见之事讲给屠胖子,可屠胖子这夜早早入睡。安静的夜晚,只有星月和鼾声陪伴着鬼见愁。
鬼见愁辗转反侧了一夜,天快放亮之时,鬼见愁仍旧睡意全无。看着其他人仍在昏睡之中,鬼见愁怕吵醒其他人,便蹑手蹑脚的来到僻静之处小解,小解完毕便回到睡觉之处躺下。躺下之后睡意便如狂风般袭来,鬼见愁上眼皮与下眼皮直打架。
鬼见愁正欲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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