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明白就好。”烟景听她这样说,也就不提了,转了话头问道:“钧哥哥近来可还好?”
诗荃听她问起哥哥,心中才欢喜了一些,可见她对哥哥还是有些情分的,诗荃此时巴不得讨她的好,陪着笑道:“有妹妹这样的大贵人惦记着哥哥,哥哥自然能化险消灾,事事顺遂,哥哥现在已经大好了,这阵子在准备翰林院的散馆考试了,我想以哥哥的才华,应当能考个好名次,若能当上翰林院的经筵讲官,于他的仕途发展定大有助益。”
烟景还是从诗荃欢喜的语气中听出了一些隐情,看来钧哥哥又病了?是不是他知道了她要嫁给皇上为后的消息了,所以因为这个又病了。她心中划过一丝淡淡的惆怅,她多么希望钧哥哥可以早日放下她,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啊。
烟景望着窗外的骄阳热烈,庭院里张灯结彩,目之所见皆是一派花团锦簇,笑了笑道,“钧哥哥满腹经纶,才华横溢,一定会有很好的前程的。”
“当初你和哥哥的婚事不成了,我还懊恼过一阵子呢,我一直在撮合你和哥哥,以为你终于要做我的嫂嫂了,如今看来是哥哥没福罢了,妹妹这么金玉一样的人物,注定是飞进帝王之家的凤凰,岂会栖息于我们这样的寻常仕宦之家,这也是上天的安排,兜兜转转,是你的终究是你的,不是你的也强求不来,所以我今日是真的为妹妹感到高兴。”
烟景说道:“过去的事,不必再提了,只希望今后钧哥哥能早日得遇良缘。”
诗荃满腔兴头的来,见烟景终究是淡淡的那个样子,她讨好奉承着她,却没得到什么回应,想来是自己太过自以为是了,两家关系的裂痕不是几句好言好语便能修复的,两人的交情的确是回不到从前了。她本也是心气高的,也拉不下面子来求她今后关照,最后只得讪讪地回去了。
一个月的时间弹指而过,柳家有了这么惊天动地的大喜事,可谓是光宗耀祖,门庭生辉,看着阖府上下喜气洋洋,嬷嬷的病情也好转了不少,爹爹脸上也挂上了笑容,只是有时还是会露出几丝怅然的情绪。
烟景见嬷嬷的病情有了起色,便跟她说起了肃皇帝临终时罚她去守陵的事情,“嬷嬷,你知道肃皇帝为何要罚我去守陵?说起来,却是因十几年前他和娘亲的那段旧情而起。”
嬷嬷显然是惊到了,动了动嘴巴却说不出话来,沉默了半晌,才说道,“怎么会……敏敏和肃皇帝?这……让人怎么敢相信。”
烟景看着嬷嬷的反应,看来嬷嬷也是不知道娘亲和肃皇帝有过旧情的,于是便把她知道的皇上和娘亲的那一段爱恨纠葛讲了。
嬷嬷听罢眼神十分复杂,盯着窗外出了好一会儿的神,目光有些凄茫,然后像想到了什么似的,猛的回过头来,颤抖地道:“你可知道,肃皇帝叫什么名字?”
烟景见嬷嬷这个反应,心中也微微一跳,“肃皇帝名字叫载溥。”
嬷嬷长叹一声道:“原来如此,那么这一切都是再明白不过了。那时候敏敏病得急,临终之时老爷还未赶回来,嬷嬷以为她嘴里一直在问着老爷在不在?却原来,她叫得是肃皇帝的名字,载溥……载……溥……一直念到断了最后一口气。敏敏这是一直想着他,才把自己的身子熬坏的,嬷嬷真是痛心啊。”
“事到如今,嬷嬷也不想瞒你了,其实敏敏本就对和老爷的这桩婚事不甘心,所以发生这样的事情也是有苗头的。老爷年纪比敏敏大了将近一轮,年过三十了还未及第,夫人又去世了,你外祖父云老太爷是个老举人,屡试不第,年过五旬了还参加科考,老爷当年进京会试的时候,与云老太爷坐了同一艘客船,路上遭遇水贼,云老太爷被劫去盘缠,当时老爷身边身边的小厮,即是现在釜山镖局的掌门,身手十分了得,所以对付几个水贼易如反掌,危急之时救了云老太爷一命,又拿出自己的盘缠周济他老人家,那次会试老爷考取了同进士,除授了扬州通判一职,云老太爷又是名落孙山,为了报答救命恩情,便把自己不惑之年才得的掌上明珠敏敏许给老爷了,老爷早就慕艾敏敏的才貌,自然大喜,可敏敏对这桩婚事不情愿,又抵不过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只得嫁了过去。”
“敏敏是个有咏絮之才的女子,老爷则是一心只读圣贤书的,哪会调音弄弦,吟赏花月的风雅之事,嫁过去之后,嬷嬷还听她叹,世间怎会有柳郎这般不解风情之人,可老爷得了敏敏这样才貌俱佳的妻子,自然是宠爱得不成样子,对她千依百顺的,恨不能把心窝子都掏出来了。”
嬷嬷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哀叹道:“你跟敏敏到底是母女,行事做派都如出一辙,知道做了出格的事情,都瞒得很紧,当年的事,嬷嬷也看出了一些不同寻常,问了敏敏也拿话遮掩了过去。有一日我见她出去后回来便有些魂不守舍的,饭也吃不下,倒是吐了几回,正像是“害喜”的样子,请了大夫来诊治,果然是有喜了,已经两个多月了,她知道怀孕后,失踪了几天,我跟老爷都急的要不了了。后来又回来了,整个人却变得闷闷地喜欢发呆了,如今我想起来,肃皇帝南巡驻跸扬州那几日,她天天都出门去,回来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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