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笑不动了,才道:“皇上第一次来臣妾的钟粹宫,便是来兴师问罪的,果然一旦危及到皇上心尖上的人,皇上便坐不住了。来得好,来得真好!”
聿琛见她如此失态,只是横眉冷对,“朕问你,你为何要这么做。”
为什么要这么做?安莹喃喃地念着这句话,心中积聚的一层层的失望和怨愤轰然倒塌,她脑中嗡然作响,双眼直直地瞪着他,声泪齐下地道:“皇上,臣妾从嫁给你的第一天起,你可曾有正眼看过臣妾一眼?可曾把臣妾当作你的妻子?成婚两年了,你没有碰过臣妾一个指头,没有对臣妾有过一个笑容,臣妾也是一个女人啊,你可知臣妾每日每夜心中是如何地煎熬?你对臣妾如此薄情,却对南台的那个贱蹄子那么情深义重,臣妾怎能没有一丝怨恨?”
“皇上登基之后,臣妾本该名正言顺地坐上皇后之位,可皇上是怎么做的,你连皇后之位也给臣妾夺走了,臣妾做错了什么?还是臣妾嫁给你就是错了?你就算对臣妾没有一丝的情意,你也不能将臣妾的尊严扫落于地,让臣妾被天下人耻笑。臣妾可是先皇亲自册封,皇上你亲自迎娶进宫门的太子妃,这些大礼在皇上眼中竟然一文不名么?谁能想到天底下第一个不尊礼义之道的人竟然是皇上。呵呵呵呵呵……”
安莹鼻孔微微地张着,双眼都红了,激愤不已地道:“你夺了本该属于臣妾的皇后之位,不就是想娶南台的那个贱蹄子做皇后么,臣妾真是恨啊,但臣妾不敢恨皇上无情,臣妾只恨毒了那个女人,是她夺走了臣妾本该拥有的一切,让她如愿坐上皇后之位踩到臣妾头上来,臣妾是决不能容忍的。”
聿琛不语,只是冷冷得看着她怨愤不平地申诉,双眸沉静如深潭。
“臣妾知道皇上送那个贱蹄子去守陵,不过是应付先皇帝的遗旨,过不了多久就接回来了,然后便要册封她做皇后了,臣妾不能束手待毙,臣妾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夺走臣妾的后位,所以臣妾写信给爹爹,让他动用人手,在两淮盐引案中使人设法陷害柳燊,坐下大罪,让南台那个贱蹄子背上罪臣之女的恶名,即使皇上再想抬举她,她也做不了皇后了。”
看着聿琛深若寒潭的双眸,那么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越是这么不动声色,便愈有一种危险,安莹突然感到脊骨一阵发寒,禁不住有些哆嗦地道,“皇上,臣妾这么做只是自保而已,臣妾也是被逼无奈。”
聿琛目光如剑,注视了她好一会儿,才道:“好,既然你已经承认了是你主使谋害柳燊,那么这笔账朕等会儿再跟你算!”
聿琛一步步走近她身前,嘲弄地道:“你说朕冷待你,践踏你,你怎么不去想一下,你当初是怎么嫁给朕的。安瑄在朕婚事上做的手脚,你应当比朕更清楚,皇考最重祥瑞和天象,正因如此,安瑄买通钦天监数次蛊惑皇考,又买通皇考的宠妃和近臣,在皇考面前称赞你的美名,一步一步,设计得如此精密周详,皇考竟被你们父女玩弄于股掌之间。
这些事情你以为朕不知道?朕早就知道了!朕平生最恨受人设计摆布和外戚专权,你们父女敢把手伸到皇后的位子上来,下一步便该是图谋朕的江山了,朕岂能让你们得逞!朕隐忍至今日,早已耗尽耐心!
你这太子妃之位得来如此不正,你还想让朕怎么待你?还敢肖想皇后之位,真是恬不知耻,一切恶果皆是你人心不足,皆是你咎由自取!”
安莹睁大了眼睛看着他,嘴巴也张着,却是说不出话来,原来,原来他早就知道了,那么还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她的意志好像被人重重地击了一拳,一下子被打得趴倒在地,再也动弹不得。
安莹虚弱地辩解,“皇上,臣妾冤枉,此事是臣妾父亲一手所为,臣妾也只是听命而已……”
“冤枉?你还敢叫冤枉,你不也觊觎皇后之位许久了么,分明是你们父女合谋才是。”聿琛冷笑道:“如果你没有做下陷害柳燊的丑事,朕看在皇考的面子上,还会放你一马,遣你出宫去另择婚姻,可你心术如此不正,那么便休怪朕无情了。”
“传朕的旨意,安氏心术不正、欺上瞒下、诬陷贤良,从今日起,褫夺贵妃的身份,废为庶人,逐出皇宫,罚去永陵思过。”
安莹双眼发直,身子软绵绵地瘫倒在地,声音嘶哑地道:“皇上,臣妾知错了,求皇上饶过臣妾,臣妾若去了皇陵,跟活死人有何分别,臣妾这一生便全完了,臣妾才二十一岁啊皇上……”
“朕罚你去守陵,便是让你好好跟皇考忏悔,赎清罪过。”聿琛不再看她,再多看一眼都觉憎恶,转身便要离去。
安莹匍匐在地,痛哭出声,她抬起泪眼看着皇上绣着祥云金龙和江崖海水的衣摆渐渐离开眼前,心中好似被毒蛇咬了一块,发散着冷森森的毒气,她突然喊道:“皇上,你早就视臣妾为不得不除的障碍,所以你早就开始谋划要扳倒我爹爹,你暗中收买、怂恿爹爹的门生故吏搜刮和揭发爹爹的罪状,步步为营,一桩桩一件件,将数十条大罪扣在我爹爹的头上,心思何其阴险。”
“皇上做这一切,都是为了娶那个贱人,你说我恶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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