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因在宫中还有未尽的事宜,且又得娘娘赏识,留在宫中做事,让家人不必再牵念我的安危。奴婢心中只有这件事放不下,若娘娘允了,奴婢才好安心为娘娘做事。”
“竟是本宫太仓促了些,你家中如今必定乱作一团了,确实应当要安抚安抚一下他们的忧急之心,本宫没有什么不依的。”
烟景要来纸和笔,当即写了给皇贵妃看过了,皇贵妃便唤来景仁宫的亲信太监荣禄进来嘱咐了几句,让他将信送到宫外的柳家去。
宫外的柳家正闹得人仰马翻,缀儿悠悠转醒后,哭着说小姐让东厂番役掳走了,唬得嬷嬷直接晕厥了过去,人事不省,抬人的抬人,请医的请医,出了这么大的事,又没了主心骨,婆子仆妇们乱做一团。阿如也在一旁哭个不停。
柳燊从锦衣卫那得到消息后,胸口一阵阵地作痛,人也摇摇欲坠,只得咬牙强撑着,跟府尹告了假,立马从衙门赶回了家中。女儿不知怎么得罪了宫中的皇贵妃娘娘,突然将人拿了去,也不知是死是活,他越想越怕,惶惶不得安宁。
荣禄骑马出了宫,只一炷香的时间便到了柳宅,门人报进去之后,柳燊忙自己赶了出来,两人相互行了礼。
柳燊将荣禄请入了厅堂,荣禄将柳燊看了几眼,从怀中拿出烟景的亲笔信递给了他,说道:“柳大人,皇贵妃娘娘特遣了咱家来告诉你一声,令爱如今在宫中安好无恙,大人不必挂心。说起缘故,是令爱在宫中当差之时违了宫规,犯在了娘娘手里,因怕承担罪责竟又私逃出宫,娘娘一向纪律严明,故查访到令爱的下落之后,将她捉拿回宫中治罪。按例本要施以严刑的,但娘娘念在她年纪尚轻,且又诚心悔改,人又聪明伶俐,是个可用之才,故对她格外优容,决定不予处罚,不仅不罚,还将她安排在景仁宫当差,这可是天大的恩典。”说罢便笑咪咪地着看着他。
柳燊听罢,半晌无言,也不谢恩,也不封赏银,只拿着烟景的简信一遍又一遍地看着,又发了一阵呆,把那荣禄晾在那里,荣禄自觉没趣,便拂袖而去了。
女儿好不容易出了宫来,原以为可以风平浪静地过日子了,也择了良婿,好事在即,偏生又出了这样的事,婚事只能延缓下去了。林贤侄若知了消息必定会十分急惶惊痛,可他不过一个翰林,也斗不过皇贵妃啊,还是先瞒住消息为好,省得把他也折进去了。
柳燊长叹一声,心中有一种无边无际的悲凉之感。只要跟宫里扯上关系,果然少不了一场又一场的劫难。
近两年,女儿出落得越发美丽动人,而且宫里那个绿面罗刹又最是荒淫好色的,皇贵妃必是图上了她的美色。女儿如今是羊入虎口,险象环生啊。
他实在是太怕了,命运对他下了什么诅咒,让夫人和女儿都要毁在同一个人的身上,当年的梦魇尤在眼前,令他一阵阵的惊悚刺寒,他已经失去了夫人,他不能再失去女儿了。
情势急迫,眼下能救女儿的人唯有太子了。那日太子来什刹海,应当是对女儿还是有情意的,唯有求助于太子,将她救出魔爪了。
但太子如今远在京郊猎场,真的会丢下这么大的场子赶回来救女儿么?柳燊神思一凛,当即写了一封密信,遣了信差加急送过去了,太子今晚应当便能收到。
|驰返
“你过来……”皇贵妃坐在宝座笑着向她招手, 尾指上缀满珠翠宝石的金护甲璀璨绚丽。
如今得听命于她,纵然心中十分抗拒,烟景仍慢慢地走了过去。
待走到皇贵妃跟前了, 皇贵妃用戴着护甲的尾指轻轻的划在她的脸蛋上,目光露出一丝惊羡,“果真是生得好颜色, 把这六宫粉黛都比下去了。”
护甲划在脸上时有一丝森森的冷意, 像是蛇信子嘶嘶吐在脸上的感觉,烟景顿感毛骨悚然,心头打了个寒颤,下意识地道:“自古红颜多薄命, 奴婢更怕被红颜所误, 不得好下场, 情愿生得平常,虽不惹人注目,却能无灾无难到白首。”
皇贵妃恍若未闻一般, 似笑非笑地道:“告诉本宫, 你对太子可是有情?”说完她精明锐利的眼睛便死死地盯着她脸上的神色瞧着。
烟景面上变色, 忙颤颤地跪在地上道:“奴婢好比麻雀,太子是天龙之子, 麻雀岂敢与东宫青龙比翼双飞?奴婢断不敢有此念头, 敢问娘娘此话何意?奴婢心中十分惶恐。”
“太子龙章凤质, 艳绝天下, 多年来一直鳏处独居,而你作为唯一陪侍在他身边的侍女, 却能认清本分, 不动情心, 的确是非同一般,看来本宫果然没有看错你。”
烟景战战兢兢,“太子殿下收奴婢为侍女,只是喜欢奴婢做的几样点心而已,之后殿下将奴婢指去东宫膳房,奴婢便别无接近他的机会了。”
皇贵妃嘴角又浮起浓艳的笑意来,“很好,既然太子喜欢你做的点心,皇帝想必也会喜欢,那么你便做几样拿手的点心,今晚与本宫一起送去皇城西苑的万寿宫。”
“你且起来吧。”
“是。”烟景嘴上答应着,心中却愈发惴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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