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羞怯怯地道:“生的。”
旁边的聿琛面容沉静,未露一笑也未发一语,整个合卺礼他都是如此。
司仪却是笑得面如菊花,“太子妃说生的就是生的,祝太子妃吉言成真,早生麒麟贵子。”
此情此景,烟景真是五脏如焚,摧心摧肝,眼眶发热,禁不住要滚下泪来,可又只能死死地憋着,那两滴泪便挂在眼睑上,将落未落。
之后便是合卺宴了,仪官抬进宴桌放置在喜床前,烟景捧着喜字糕点,与其他捧着长寿面,八仙汤、燕窝菜肴的司膳一起上前将菜品摆于膳桌上,看着他们同饮同食之后,便按次序退下了。
烟景转身之时,飞快地用手指将眼中就要滴落下来的泪珠拭去了。
聿琛目光掠过她的背影,他双眸微微一动,像一颗细小的石子投入沉静的湖面,搅动起一圈微波,却久久不能平静,聿琛放下了手中赤金三镶的玉筷子。
合卺宴毕,太子大婚之礼便成了,聿琛终于有了名义上的太子妃。
合卺宴后,仪官捧着剪刀,缎带,五彩丝线等上前要为聿琛和太子妃各剪下一绺头发,再用彩线绾在一起,这便是结发之礼了。待那仪官上前时,聿琛却未除华冠,只是淡淡扫了那仪官一眼,仪官便悄悄退下了,故此礼未行。
烟景如一缕幽魂般回了自己的房中,整个人身子木木的没有一丝感觉,只有心内像被烈火焚着一般,无一刻好受。
什么叫啼笑皆非,什么叫天意弄人,什么叫爱而不得,她如今方真真切切地体会到了。
她输了,输得很彻底,情场失意的滋味,为何如同整个人都要被摧毁了一般,她感到自己要被痛苦淹埋了。
她潜进酒房拿了一瓶剑南烧春酒,像今天这样的情形,那荷花酒的劲道已经不够她喝了。
她倚在酒架旁,狠狠地灌了几口酒,又烈又辣,呛得她直落泪,喝了几口便浑身发热,醉醺醺地坐在地上,整个人软绵绵的,那种摧心摧肝的痛苦消失不见了,人轻飘飘的十分舒适,她傻呵呵地笑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觉得自己好像被人抱了起来,脑子晕晕沉沉的只是睁不开眼睛。
|私心
醉酒后的烟景, 两颊被酒醺得晕红,如灼灼的桃花一般,有一种妖艳之美。那烧酒太烈了, 她胃里受不住,吐了好几回,嘴里边说着胡话, 自己却全无意识。
她哭了, 哭得很惨,“呜呜呜,为什么,你不娶我……”
“我真傻, 我是天底下最傻的傻瓜……”
“你这个大骗子, 大坏蛋, 你有了婚约,为何不早些告诉我……”
“我想爹爹,嬷嬷和娘亲了, 我想回扬州了……我一点都不喜欢皇宫……”
“嘿嘿, 再喝一口, 我就能从此忘记你了……我就能重新快活起来了……”
…………
合卺宴之后,一众仪官便退下了并掩上了红帷, 有司寝上前将他和太子妃带至东西小室去更衣, 聿琛脱去厚重的爵弁服, 换上了常服, 但他并未入帐与太子妃共度良宵,而是走出洞房去了后殿的书房。
夜深了, 聿琛回到正殿, 他的脚步到了台阶下便停了, 东暖阁的花窗里透着一片馨亮憩静的烛火,聿琛望了片刻,心内涌出难言的滋味。
他的脑海里一直停留着烟景今晚转身时双肩轻轻颤抖的背影,怎么都挥不去。他身上虽已换上了常服,但仍旧是一身的红,在暗淡的夜色下亮着艳红的光泽,他目光里缠结着复杂的神色,屏退了随从的太监,转过身往东路膳房的方向走去。
此时寝殿门已经关闭,除了门口守夜的,东宫各管事的太监都归散到各值房安歇了。因此除了守门的认出他来,这一路倒也无人察觉。
她的房间虚虚地掩着,亮着一盏豆大的烛火,他推门进去,房里没人,连她的那贴身小侍女也不知去向,聿琛微微皱眉,房内的布置甚是简陋,只有一床一桌一椅和几只箱笼,桌上有一瓶木樨荷花酒,是东宫膳房的酒房酿造的,瓶子已经空了,显然她在这喝完了这瓶酒便出去了,聿琛对着酒瓶出神了片刻,便径直去了膳房东北暗角的酒房。
酒房的门开了一条缝,里头漆黑一片,聿琛推门而进时便闻到一股浓浓的酒气和几句含糊不清的声音,他急趋入内,借着一点月光,便看见她醉倒在地,身边是一滩呕吐的秽物,他也顾不得脏了,俯身便将她抱了起来,他听着她嘴里嘟嘟囔囔地说着胡话,心中的懊丧之感愈加浓烈。
聿琛将她抱入房内,缀儿此时也回了房,找不到小姐难免急得团团转,见了聿琛抱着醉的不省人事的小姐进来,忙颤颤地跪倒在地,不由得又惊又喜,小姐总算寻到了,还是殿下亲自抱回来的,可见殿下还是放不下小姐的。
聿琛将烟景放在床上,拿了帕子替她擦去了嘴角的秽物,见她身上的衣裙都吐脏了 ,对缀儿淡淡吩咐道:“你去拿套干净的衣裳来。”
缀儿忙到衣箱里拿了一套豆绿色的衫裙放到床边,可太子殿下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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