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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晨练完毕后,便有崔公公送了一套近侍小太监的冠服进来,于是烟景头戴乌纱小帽,身上穿着橘绿色的纻丝大褶袍子,腰上系着金镶玉绦环,悬挂着牙牌、茄带,刀儿等,脚上穿着白色鹿皮靴,她因身子娇小,这一套穿上还是略显宽大,因她骨架子好看,倒显出身姿十分清隽秀气,活脱脱一个俊秀无比的小太监。
烟景对着妆台上的菱花镜左看右看,越看越觉得俊,不是她自夸,她觉得自己打扮成小子的样子可比女儿装好看不知多少。
缀儿在一边惊叹一边摇头道,“我的小姐,在家之时便没人管得住你,没想到到了这紫禁城,你这副乐天逍遥的样子,比在家里更得劲儿了,太子殿下还这般纵容你,奴婢倒时常替你捏着一把汗。”
烟景回头瞪了缀儿一眼,“缀儿,你又来婆婆妈妈的了,为了多些时间和殿下在一起,我费了好大的劲儿才争取来的,天知道我有多高兴,你就不能说几句好的么,一天到晚见不着殿下,那才真的要憋死了我。”
烟景到西暖阁一见聿琛,便装模作样地跪拜在地,尖着嗓子叫道:“奴才小景子参见太子殿下,恭请太子殿下圣安。”
聿琛定定地看了她好一会儿,烟景被他看得一阵紧张,“殿下 ,我这样有什么不妥吗?”
聿琛若有所思地道:“不妥不妥。”
“哪里不妥?”烟景吓得呼吸顿住,她好怕他临时反悔。
“你过来,我帮你再理一理。”
烟景有些忐忑地走到他面前,看到他眼睛里有几缕淡淡的血丝,眸子幽暗又深邃。看来他昨晚有事出去后处理政事又熬到很晚才睡,她可心疼了。
她感到他心头好像压着什么事儿一样,这阵子时常感觉如此,而且她总感觉他好像有什么事儿瞒着她,她有些小心的问道:“殿下,你昨晚出去可是遇到什么难事儿了?”
聿琛撇开视线,有点儿艰涩地道:“我无事。”
过了一会,他突然伸手在她幼嫩的耳垂上轻轻捏了一下,惹得她心尖颤了颤,“你这耳朵上的环眼虽小,也需要遮一下才不会露出破绽来。”
烟景心中微微一跳,倒是把这个给疏漏了,聿琛还真是心细如发,若是被别有用心的人发现了,只怕就要给他惹麻烦了。
烟景朝他俏皮一笑,“殿下,你真是火眼金睛,但这个环眼要怎么遮……”
“你跟我来……”
他勾唇一笑,牵起她的小手带她到了内室,从一个博古架上取出一个玲珑剔透的琉璃盒子,又从笔架上拿了支紫毫笔,然后打开琉璃盒子,烟景看见盒子里面有很多个小格子,每个格子里都是调制好的胭脂水粉,竟有许多个不曾见过的颜色,红□□紫黑/黄/蓝等,各色俱美。
“殿下……你这是要做什么?”
|文华
聿琛用指腹往琉璃盒子里沾了一点粉红的胭脂膏子, 然后轻轻地匀在她的耳垂上。
耳垂的肌肤最是敏感幼嫩,他带着薄茧的指腹轻轻刮过时,只觉得一阵又一阵的鸡皮疙瘩从耳垂上蔓延而下, 她的耳腮悄悄儿地漫起粉红,禁不住咬住了下唇,脑壳里的魂儿又开始飘了。
“好了。”聿琛从博古架上拿了一把象牙嵌宝石的镜子给她看。
烟景往镜子里瞧了瞧, 耳垂上的环眼果然被遮得一点痕迹都看不见了。
“殿下的手真巧……”巧得只要碰一碰耳垂就会让她全身起鸡皮疙瘩, 她看到她在镜子中的眼眸如含了一汪春水般滢亮。
聿琛目光微微闪烁,“这只是略施小技,等会儿让你看看大招。”
“大……大招?”烟景感到一丝不妙。
“你这般样子太出挑了,容易招人眼睛, 我帮你描一描画一画, 变个样子, 越不打眼越好。”
“这……能行么?”
聿琛不许她说话了,拿笔扫了脂粉便在她脸上描画了起来,他目光很专注, 动作又麻利, 像胸中已经勾勒好了图像一般。她一张清水脸, 皮肤像鸡蛋清一样细嫩光滑,脂粉抹在她脸上, 很轻易便匀净了, 又服帖又自然, 竟似没有涂过脂粉一般。一会聿琛画完, 黑漆漆的眸子里闪着一丝促狭的笑意。
烟景惊呆了,镜子中的这个人还是她么, 不是细白面皮的清俊少年了, 而是黄皮糙肉的青年男子, 在她看来起码丑了十倍,老了十岁,细弯的小山眉让他画成了粗粗的剑眉,鹅蛋脸好似长出了颌骨般变成了小方脸,小巧挺翘的琼鼻也变成了圆圆的蒜头鼻。不知他用了怎样的技法,可以将她画成这般样子,简直如换了头一般,不可谓不神。
烟景吓得赶紧把镜子丢开了,一脸欲哭无泪的表情对着他,“殿下,你又欺负我,你这是在报私仇……呜呜丑死了,我不要见人了啦。”
聿琛忍住笑意,戏谑地道:“所以你要知丑而退么……”
烟景嗔道:“原来你是打这个主意!你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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