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有政事亟待我回去处理,因此行程会比较赶,这一路可能要费上二十几日的功夫才能到京,路上再辛苦,也只有到了驿馆才能稍稍歇息一下,若是晚上没有找到旅馆,便只能露宿在野了。”
他刚说完,她便有些着急地道,“你放心好了,我绝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他笑道,“你这小姑娘,我若是怕你惹麻烦,带上你做什么。”说着把她拖进怀里,用双臂把她圈住。
这样亲密的接近让烟景脸上的红烧得更甚了,怎的上了马车,他便这样起来,果然男人都是好色之徒,最羞耻的是她是自愿送上狼口的小羊羔。她扭着身子挣了挣,但丝毫动摇不了把她圈在怀里的力度。
“别动!”他的下巴抵在她如云的乌发间,只觉花香氤氲,清甜芬芳,盈盈涌入鼻端,令人心神浮动,“你的头发好香,用的是什么香泽?”
烟景觉得自己如同小羊羔般受他掌制,转过头觑了他一眼,“说好的君子之礼呢,作什么这样动手动脚的,你先松开我,我便告诉你。”
聿琛哑然而笑,果真松开了她,烟景赶紧挪开身子,到离他一尺远的地方坐下,方缓缓道,“用的是百花露,将蔷薇、茉莉、素馨、木樨、橘花等香花清晨带露摘下,满满装入甑中蒸一炷香的时间,取蒸下倒流的花汁,再和甜杏油调和,用琉璃瓶贮存,沐发梳头的时候,用几滴便十分香滑。”
聿琛笑道,“‘香鬓隔香红,玉钗头上风’这句词倒写的真切。”说毕他伸出长臂一把便把她捞了过来,复又将她圈在臂弯,“我何曾说过我是君子,倒是你,以为落入了我的手还能逃得了么?”
烟景这会没有动弹,只是睁大眼睛含羞带怒地看着他。
“瞧你眼下一片乌青,神色蔫蔫的样子,昨晚应当没有睡好吧,现有这么温暖的床,你不打算睡个觉吗?”聿琛看着她,眼里隐隐含着笑意。
何止昨晚没睡好,是这十几日来都没有睡好,她还真想好好睡一觉让精神饱满起来,只是车座上颠簸晃荡得人极不舒服,如今躺在他的怀里,倒很是安稳,他的怀抱确实温暖,也让人很心安,她好像并不讨厌和他这样亲密的肢体接触,反而好像心里是喜欢的,她无法解释自己对他的这种自然的亲密感,好像和他在一起就是上天给她下的一道圣旨,她无法抗旨,同时也在心安理得的享受着这份殊荣。
半个月前的芳心暗许,到如今得以和他同赴京城,厮守在一起,已经是意外之喜,不禁感慨老天爷待她真好。
疾驰的车驾此时已经离家越来越远,就快要出城门了,她心中反而越发安定起来,当心上放松了下来,倦意便如同海浪般一浪高似一浪地袭卷来,也顾不得避嫌了,烟景身体僵持了一下便放松下来,接着便真的睡着了。
|嬉闹
路不好走,车子一路颠簸着,震震荡荡如同波涛逆起,烟景的头磕在车板上,冰凉的触感让她一下子从睡梦中醒了过来。睁开眼,发现自己上半身斜靠在车厢壁上,身上盖着张貂皮锦被。
她转过头,便发现聿琛正坐在她对面,一双黑亮如漆的眸子正盯着她瞧,手上拿着支羊毫细笔在纸扇上画着什么。旁边有一个多格的雕漆盒子,里头是各色调好的颜料。
莫非她刚才睡着的时候,他便这样看着她描描画画了一路?烟景禁不住轻轻笑出声来,她因补了觉,精神头好了些,起了一个顽皮的小念头,便偏过头去,偏不让他瞧。
美人酣睡在侧,玉颜娇嫩,双唇红润欲滴,实在美极,聿琛自幼便喜欢绘画,一时手痒,便起了意把她画下来,方才她醒来那一笑,实在是动人,他把捕捉到的神韵在画上寥寥几笔便勾勒了出来,一个俏丽灵动的少女仙姿已经跃然纸扇上,正画到最要紧处,却见她把脑壳子对着自己,不由地笑道,“把头转过来,难道你想让我在你的脸上画几只黑乌鸦么?”
烟景嗔道,“谁许你在人家睡着便偷偷画人家,我这般花容月貌少说也值千金,怎可平白让你画了去。”说着朝他伸出手,“给钱才让你画。”
哼,想占她的便宜,可没那么容易呢。
聿琛双眸微微闪烁,“这个好说,那便赏你金元宝吧,你想要多少个尽管说来。”
烟景不由得眼睛放光,一出手便是金元宝,果真阔气,要知道一个金元宝便是一百两金子,已经可以在扬州买一处带花园的大宅子了,于是她张开五指在他面前晃了晃,巧笑兮兮地道,“看在我俩这么熟的份上,我不敲你的竹杠,便宜点好了,就五个金元宝吧。”
“可真是个小财奴!”
他话音刚落,烟景整个人便已经被他拖了过去,他捉住她的手,拿毛笔在她手心一个,手背一个画起了金元宝,一双嫩生生的小手便画了五个金元宝,聿琛满意地看着自己的得意之作,戏谑地道,“还想要多少个?一并赏给你。”
烟景简直要被他作弄哭了,没见过这般欺负人的,看着自己一双被他画得惨不忍睹的手,带着哭腔道,“你的金元宝留着自己花吧,我再也不要了。”拿出手帕子来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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