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净。
那张手帕上浸了水不一会儿就染上血污变成红色,脸是擦干净了可却是愈加苍白了,赵决的手指停留在桑枝的唇瓣,往日嫣粉色的嘴唇失了生机看起来蔫蔫的。
阿飘桑枝托着腮蹲在榻旁看着赵决,下一瞬她就猛地睁大了眼睛,赵决……他,他竟然亲了自己,她现在可是一具尸体了。
桑枝现在的确是一具尸体,赵决吻的缠绵没有丝毫不适,身下的少女没有半点挣扎,吻着吻着桑枝就瞧见了赵决脸上的泪和两人唇齿间的殷红的血。
赵决咬破了自己的唇,他抬起头,鲜血顺着桑枝有些干枯的唇纹将她的嘴唇样子上染成了红色,可透明的泪水再次滴下来,溅到她的唇角,血珠又渐渐散开。
这是他今日第二次哭了,桑枝甚至都顾不上赵决偷偷吻自己尸体这件事了,她只感觉自己的心也好痛,比死前的感觉更胜一筹。
她也落下泪,一道细微的风划破空气,赵决握着桑枝的手都猛地僵硬起来,“枝枝,是你吗——”
风声止,无人回应,空落落的屋子内只有他一个活人,赵决扯了扯嘴角,刚刚咬破的唇又涌出几滴血珠,在桑枝脸上绽开几朵血花又慢慢滑落。
他眼中刚刚突然亮起的光又灭了些,里面满是执着与疯狂,誓不罢休。
他大半个身子都俯在桑枝身上,黑色的衣服衬得整个人肩胛骨都有些突出来,锋利而又脆弱。
源源不断的纯净妖力通过两人相连的掌心输送,一点效果也无,赵决紧了紧没有放弃,额角冒出的汗粒豆大直至最后一丝妖力也无。
赵决半喘着气,脸色同榻上的桑枝几乎没有两样。
没有任何迹象,赵决半垂着眸子也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什么,维持着这个怪异而又难受的姿势不知僵硬了多久,久到桑枝都瞧见了屋内从太阳的亮光到黑暗再到月亮的微弱白光照射着地面。
这么久了啊,桑枝开始害怕会不会出事,整个阿飘落到他身边,想要推醒他或者叫醒他,可她的动作再厉害,也只能弄出一阵微弱的风。
长长的鸦羽轻轻动了几下,赵决的身子没动,眸子却是突然睁开准确地锁定桑枝的方向喊了一声“枝枝。”
桑枝立刻定住不动了,他……能看见自己了?她张了张口刚要解释两句,便又听见赵决自顾自地往下说话。
“枝枝,你还活着是不是,现在就在我身边吗?”
空寂的沉默。
赵决没有表情,等了半天似乎也猜到了这种情况,仍旧继续往下说道:“我好累,为什么我不能死掉,要是能和你一起死掉就好了,赵不度,岁成,还是沈逍客他们,他们都不要我了,只有你了,枝枝。”
“你回来好不好?”
微咸苦涩的味道不错传到口中,桑枝才发现自己哭了,赵决这个样子实在令人心疼,自己的脸都没擦干净更何况又沾了桑枝的脏衣,从前那么爱干净的一个人现在毫无芥蒂地这样,嘴里还喃喃着这些话。
还有,谁说若水姐姐他们不要他了,分明是他乱跑,说不定他们现在还在找着他们。
桑枝猜的不错,赵决走后赵不度好像也像是突然泄了气对他们余视无睹地离开了,而几人也心情复杂地离开了皇宫,桑枝突然的逝去让他们甚至都不知道如何要与丁家的人讲。
出了宫门,他们听到有人议论这件事,沈逍客皱了皱眉毛,几人回去的步伐又加快几分。
丁家的人都在,显而易见也听到了街上的传言,此时又瞧见沈逍客几人的身影进来,顿时一颗心就被高高悬起。
“几位道长回来……是要做什么?”丁母面上勉强地挂着笑问道,只是右掌一直紧紧地扶着丁沉的手背,她终究是害怕听到关于桑枝不好的消息。
沈逍客吞咽了下喉结不知道如何向他们说明桑枝的事情,场面一瞬间紧凝了起来,丁浮和丁沉的面色也带着交集看向他们。
长久的沉默几乎是侧面告知了他们街上的传闻是真的这件事,可莫若水咬咬牙还是告诉了他们自己知道的。
“阿娘——”
丁沉突然喊道,丁母差点被这个消息惊到,幸好他的手一直稳稳地扶住她。
丁父颤抖着唇说不出话来,终究是他害了桑枝,人至中年竟也红了眼圈。
丁浮丁沉兄弟两人抖着手指,眼眶无一例外地都红了一圈,早上还好好的人当天就传来了噩耗,这让他们如何能相信?
“那枝枝人呢?”丁浮稳住丁父丁母两人的身体问道,“他们人呢,去哪里了?”
“他们没回来?”沈逍客几人也才反应过来,他们不在这里,那是去哪里了?
作者有话说:
哦吼 竟然还赶上了。
恨到归时方始休(十)
没有桑枝
几日来一直下雨, 空气中一直弥漫着朦胧雨雾,迎着风似乎还能感受得到雨丝的缠绵。
今日的桑枝仍旧没有醒,赵决黑亮的眸子暗淡了许多, 那张掩藏在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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