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体温又一点点地上升,比自己的都热了几分,桑枝的另一只手显得无所适从,紧张地捏住自己袖角。
“枝枝。”
赵决的眼睛终于睁开,那双柳叶眼中似含了一汪融化了的春水,满是柔意,什么也不说只是一句一句地叫着她的名字。
“枝枝。”
第三遍了,赵决不喊了,唇瓣被桑枝的另一只手捂住发不了声,他突然想到若是刚刚自己抓住了桑枝的两只手,现在堵住自己的会是什么?
他的眼神里越来越软,桑枝实在是受不住,抬手捂住他的嘴。
眼角都被他逼得泛起红意,赵决的唇是那种微微翘起的,她捂的时机不对,正好捂在了他欲说不说的时候,那张唇与自己的掌心几乎是严丝合缝。
赵决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周围的蝉鸣都听不见了,只余两人有些浓重的呼吸声。
桑枝的眼光水亮,似是娇嗔,“你不许喊了。”
赵决轻轻眨了眨眼睛表示答应,他还不想把她惹急。
她一点点松开自己的掌心,里面还有他唇瓣的温度,桑枝不合时宜地想到,赵决的唇这么烫和软,与他的人一点都不像,要是……要是自己吻上去不知道是种什么样的感觉。
月牙藏入云层中,天上只有星子的亮光,周围一下子暗了许多,这院中种植了不少香花草植,散发出淡淡的清香。
赵决与她的距离很近,他闻不见其他的味道,只能感受到桑枝身上清甜的梨香。
他就知道,枝枝是与旁人不同的。
“早些回去了,更深露重。”赵决说。
他们没有回皇宫想必赵不度早就猜到,而赵不度的打算从没有半途而废过,他再次开口,“今晚让我与你睡。”
这句话刚说出口赵决就愣了下,趁桑枝还没反应过来,又立马改口道:“我的意思是在你院中找一处空屋子给我住吧。”
桑枝后知后觉地耳根红了些,没有立马答应他。
“这是我姑母府上,若是……若是被姑母知道了,我就要挨骂了。”前段时间桑枝收到了她爹爹娘亲的家书,说上了许多,还与她姑母也通了信,桑枝可不想下次收到信比上次再厚一倍。
“那,”赵决耷拉下眼眸,“我自己能悄悄进一间屋子吗?”
桑枝卡在喉头拒绝的话说不出口了,他怎么这么会了!这叫自己如何拒绝?
“可以吗?”
赵决眼睫轻颤,透着几分怜人和黏人。
桑枝闭上眼睛,手指不自觉蜷曲起来,点头答应了他的请求,也就没看见赵决眼中滑过的一丝亮光。
他的唇角轻轻翘起,枝枝果然喜欢这样的。
桑枝回了屋,她院中侍女少,是她自己与姑母说了自己喜好清净,到了夜间便放那些侍女睡了,如今也就给了赵决可趁之机。
赵决指了指桑枝屋子旁最近的那间,“我睡这间好不好?”
都好,都好。
桑枝僵硬着脚步掩上房门,关上房门的那瞬间她捂着自己的胸口靠住门一点点滑落最后坐在地上。
她的心跳的好快。
她的耳根也好烫,不用看也知道一定是红了,桑枝突然庆幸外面的月光暗,自己……赵决他应该没看到吧。
屋子中空寂寂的,桑枝仿佛都能听见自己猛烈跳动着的心,“扑通”,“扑通”擂着鼓。
不知过了多久,桑枝才慢慢平静下来,指尖扣上掌心的肉陷进去却浑然不觉。
她好像……根本舍不得赵决杀死自己。
即使自己有再次活过来的机会,但若是赵决他真的亲手杀了她,或许会变得疯癫,难以自抑地痛苦。
这是个多么残忍的任务,不管是对赵决,还是她。
桑枝开始怀疑是不是从自己最开始穿进这本书中就是一场虚无漫长的梦,为什么梦的最后如此矛盾。
而她,是不是也越来越陷入这个梦中,难以自拔。
能将赵决一点点攻略到90,自己又何尝不是动了心,以情入情这是最快速有效的方法,幸运的是她成功了,而最不幸的结果也发生了——她沦陷了。
乌云把月亮遮住,终于被迟来的风一点点吹散,微黄暗白的月光透着窗杦的缝隙和门缝中钻进来,将桑枝的声影拉长,整个人埋入半明半暗中。
赵决如愿以偿地进了桑枝隔壁的屋子,屋子中陈设一应俱全,他走到床边坐下,一点睡意也无。
窗子被打开半截,他侧头便能瞧见那含羞的月牙,半遮半掩地明亮,就像是桑枝,皎洁而又明媚。
想到她,赵决的唇角就不自觉地牵动起一抹笑意,他抬手抚上双唇,就好像桑枝的掌心还停留在他嘴上一样。
她说他的睫毛好长,她夸他了。
赵决想,或许今夜他睡不着了。
作者有话说:
赵决——人工空调
拿捏了桑枝的小心思
谁不喜欢会撒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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