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按下心中的想法,现在自己实力不够,违背了那妖物的诺言怕是会后悔,这样的美人以后何尝不会有。
桑枝在他进来的一瞬间就绷紧了身子,他的眼神从一开始的垂涎变成阴狠。
“再去把我房里的那一套饰物拿过来,”胡绪说道,眼睛却是望向她光滑的小腿,“圣女必定要配上最华贵的衣服和饰物。”
“明日,将会是你这一辈子最美的时候。”
人一辈子最美的样子,不就是死的那个定格吗?
他说完便转身离开。
桑枝躺平了任他们摆布,系统和自己说了,她不会有事,只不过就是剧情偏了些,由自己来做这献祭的少女来推动线索了。
莫若水昏睡一直到了午夜,几人都在她的的房间内没有睡,似乎是陷入了一种生硬的无言中。
胸口仍有闷疼,她知道那是妖气入腑,自己又没有停气休息的缘故。
“有线索了吗?”
苏池抬头,眸子黑沉沉的,“没有。”
莫若水闭上了嘴,心中有些无力。
沉默了一会,沈逍客终于说了摘红节的祭典,“最近失踪的暂时就知道两个人,一个是你,还有一个就是桑姑娘,所以我认为……明日摘红节上的献祭者会是……她。”
“所以,我们或许明日才能救下她。”
莫若水抚了抚躺在床边的长剑,没有说话,半晌后她才沙哑开口,“你们先去休息吧,明日定会有一场激战。”
“好。”
赵决回到房间,幽紫的长襟泛着凉光,月光的引渗下,显得冷寂而阴利。
此时他手上的柳叶小刀和之前瞧着大不一样,上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金梵文,似是在压制着什么似的。
他已经几天没出来过了,身体感知到了危险他便会出现,这次又是什么呢?
眼皮下青黑浅浅,赵决现在却没有半分困意,他想起之前与沈逍客他们初见的时候。
那时的他,妖力已经被压制了大半,被已经丧失理智的鬼母追袭,原本他是打算搏力一击,在他们看来却是螳臂当车,势必会败。
于是他们就救下了自己。
他这一生,自生下的那一刻起,便是半妖,幼时妖父要教他怎么博取人类的同情和怜爱,然后自己就被送到了他的人类母亲那里。
想到这里,赵决忍不住嗤笑一声,还真是多亏了那个女人,才有了自己。
这一路上,他跟着沈逍客他们也不过是寻个自由,他这一生所求,不过是自由罢了。
可是,赵决看向那柄柳叶小刀,上面金文愈演愈烈,这个符咒连接了他的身体。
一寸寸的痛苦从心口处蔓延开,赵决如雾般的黑眸里像猝了冰的寒霜,嘴角也沁出一丝鲜血。
是他的妖父,在召他。
天光微亮,有轻风吹来,赵决慢慢睁开眼,昨夜自己疼晕了过去,半夜竟让风把窗子吹开了,身上有些凉,他没在意。
痛处过去,便无甚感觉,他起身将窗子掩好。
桌上那柄柳叶小刀静悄悄地躺着,赵决忽尔笑了一下,也罢,反正他最终的目的地也是京城,倒不如回去看看。
也顺便解了咒。
门被敲响,是苏池,赵决开了门,“怎么了?”
“醒了我们便走吧,昨日沈逍客问过了,摘红节的祭典在镇中心的失仓桥旁举行。”
“今天去的人应该会多,我们先提前去占个地,若有事发生也好及时作出应对。”
他一口气说完,脸上表情不虞,带着淡淡的烦躁。
“好。”赵决点头,回去带上了那柄剑。
门口沈逍客和莫若水已经在等着了,两人没有说话,看着有些冷淡,见到赵决来了,莫若水才说“走吧。”
矢仓桥旁有家酒楼,他们打算去那里。
时辰尚早,街上却如同一夜倾镇换了个模样,往常的大红色飘带变成了几缕缠在一起的红色花卷,屋檐下衔着通红的绣球。
真如同要办什么喜事一般。
如果他们不知道这摘红节的真正意义的话。
酒楼里已经有了人,上面比较好的观景厢房一掷千金,沈逍客他们买了个适宜的。
一览无余做不到,起码可以目无所缺。
献祭仪式是在正午时分,此时就已经搭好了祭台,约有六丈之长,中间摆了个硕大的莲花台,巧夺天工。
连莲花的脉络都雕刻得清清楚楚。
“欸,今年这摘红节办的可真盛大啊。”
“可不是嘛,听说今年的圣女可标致了……”
莫若水听着隔壁厢房里的几个女人在聊天,声音尖利刺耳的显然是在等着看好戏。
几人没有出声,听着隔壁继续聊。
“对,我倒是要看看今年是什么样的圣女。”
“圣女?到最后还不是要被……哈哈哈哈哈哈哈,不知道今年的红不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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