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剑庭。
“卦者千虑,绝无一失。”
若说秦纨是落鸿山上习练道法不世出的天才,那么常剑庭便是在推演卦象之上无人可望其项背的存在。他长得绝算不上寻常,脑袋奇大,而在沈入忘的印象之中,常剑庭有一张长脸,可不知道为何在他脸颊两侧更是有一些奇异的凸起。
让他整张脸都不如一般人那样柔和。
可饶是如此,他生得居然还是有那么几分俊俏。
沈入忘那时候便摸着自己的脸,不由得哀叹道:“这世上之人总是美得各有千秋,却都不如我。”说完便吃了秦纨一记实打实的板栗,疼得他抱头许久方才停歇。
师父曾说,一人若是有其独到之处便是会生出异相,比如若是擅长先天八卦,便会做龙马之姿。
因“河图”,“洛书”乃是由龙马负载而出。
不过沈入忘看到二师兄的长相,觉得这世上呐,还是平平淡淡才是真,他对自己长相颇为满意,这天之子的异相,还是谁稀罕谁拿去罢。
如果这位闻名福仙镇的“司马先生”便是常剑庭,那么许多问题便可以解释了,作为师父的近侍,二师兄实际上远比大师兄更得师父信赖,其中隐秘之事更是知道个清楚,他既然被大师兄派下山去,自然也难保要去找那位与师父有旧的鸠摩罗大师指点一二。
那么鸠摩罗知道他的住处便是不稀奇了。
而且,又因为鸠摩罗与听雨阁之人关系复杂,所以他只能以这种方式提点于沈入忘,却绝不敢直接说是常剑庭。
一切只会其义自见,到底是符合佛门因果之说。
只是,沈入忘叹了口气,实在不想说,为什么常剑庭宁可躲在距离落鸿山仅仅数十里之遥的福仙镇,也不肯上山与师兄弟们共御强敌,反倒是在山下苟且偷安。
虽然哪怕他上了山来,也无疑是螳臂当车。
如今山上骸骨无人收敛,已是将满山红艳化作了一场苍白丧事。
他却在不久之前,娶妻进门,大宴宾客。他与大师兄二人,在山上餐风饮露,他却是做了个福仙镇的知名人物,平日里呼唤他为大师之人,比比皆是,他也甘之如饴。
挺可笑的,沈入忘摇了摇头,但一想到他人际遇,毕竟人各有志,所以也不想多加置喙了。
周围的人群和炊烟渐渐少了起来,取而代之的则是一片肃杀与落幕,此时正近于晌午,家家户户有的烧起灶台准备将昨日的冷食热上一热,有的则干脆就着小菜,嚼上一二馒头便算对付。若是大张旗鼓,便会误了下午上工,要扣了工钱。
可不知道为何,沈入忘只觉得有一股寒意,直逼他的脊椎,仿佛有极为恐怖的东西正在尾随其后,叫他毛骨悚然。
他并没有回头,只是一闪身,便钻进了附近的一条小路之中,这里经过他的观察并没有什么人烟,也没有人住在这里,两侧房屋之中一侧已是坍塌,露出里头的陈设来,应当是过于偏僻了,就连住在这里的人的后裔们都不愿意在此久留,兜售更是无人问津,干脆便空置了下来。
而另一边比起这里也好不了哪里去。
随着他偏离路线,那股离奇的冰冷感也消融殆尽,他长舒了一口气,是什么人?沈入忘没有什么头绪,先用排除法,排除“压口钱”。众所周知,鬼不于白天出没,那么这一伙人便不会再此处进行袭扰。
是鸠摩罗,还是那些留在山上的正道人士?他不敢确定,也不敢随意怀疑。就在他思绪万千之时,那股诡异的气场忽然又锁定了他,而且这次他感受到了一股彻骨的杀意。
就在他感受到的一刹那,几道气流犹如炮弹一般射向了他,他堪堪避过,原本立足之处已是多了几个窟窿,甚至可以看到里面的青砖。
而此时,沈入忘也看到了那个袭击者的身影,他身上穿了一件不知由什么禽类羽毛编织成的大衣,整个人的形骸隐藏在其中,看不分明。
他一击不中,身形像是融化在了空气之中,逐渐变得透明,以至于最后消失无踪。沈入忘吹了个口哨,那三只骷髅如影随形地出现在了他的身边。
那股阴冷的气息还未消散,他伸手掰下其中一只骷髅的几枚牙齿,犹如天女散花一般,向一个方向抛掷了出去,那个被拔了牙的骷髅一脸懵逼地看着沈入忘。
“趴下!”许是沈入忘刚才的攻击惹恼了那个杀手,随着他一声怒喝,还没有搞清楚状况的骷髅兄弟,脑袋已是被狠狠地撞飞了出去。
此时沈入忘急忙站起身来,他又是往其中一个骷髅身上一掰,那个脑袋被击飞了的骷髅,颇为生动地双手一摊,仿佛在说:“怎么受伤的总是我……”可此时沈入忘已是没空再料理他,他将那根胫骨犹如投掷标枪一般丢了出去,只见在半空之中仿佛刺到什么,一阵殷红的血花喷洒了出来,染红了地面。
行凶者却不曾发出任何声音。
沈入忘赶紧跑了过去,他一把拔起那根胫骨,却发现它已被人强行拔出,插在了一处的黑土地上,而那人已是消失无踪,那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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