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六行礼说道:“主子,安插各地的探子发现睿王近日有动静,似是和各州秋收有关。”
谢时深面色平静问道:“探子们可上京了?”
柳六道:“已陆续抵达京都,只是如今谢府外皆是眼线,恐怕不好让探子来。”
谢时深目视着鹿厌的身影,见他在认真训练着哈秋,动作十分熟练。
少顷,谢时深才回柳六所言,“将此事转告刘管家,把安排探子去广和楼。”
柳六提醒道:“世子,广和楼人多眼杂,若是在此地面见,只怕隔墙有耳,暴露后岂非前功尽弃。”
“暴露?”谢时深偏头看他一眼,“安排相亲能暴露什么?”
闻言要和属下相亲,柳六满是惊愕,欲言又止看着主子,不敢相信自己听见的话,“相亲?”
谢时深道:“转告刘管家即可,让探子们收拾好点来见我。”
说着他便要抬脚朝鹿厌走去,但突然又想到什么,侧眸补充道:“找会演的来。”
柳六怔愣了下,连忙行礼恭送主子,小小的眼睛里充满着大大的疑惑,直到见着刘管家,才明白是为了做戏给睿王看。
秋风徐徐,梧桐树下一阵欢声笑语。
鹿厌和哈秋玩得满头大汗,等到一人一狗累得气喘吁吁时,他的余光看见有东西递了过来。
转头看去,发现是谢时深给他拿了茶水。
鹿厌并未急着接过,而是双手并在一起,做了个接水的动作,随后递到谢时深面前道:“世子,把水倒在我手里。”
谢时深意识到他要给哈秋喂水,便跟着蹲下相助,最后哈秋吃饱喝足趴着吐舌,鹿厌才因玩得疲惫而感到口干舌燥。
当他想伸手接茶杯时,却被谢时深抬手拦住。
谢时深道:“还没洗手。”
鹿厌这才意识到方才用手给哈秋喂水,的确有些不干净,何况世子还是有洁癖之人,心想得多注意些。
他起身欲洗手,不料肩膀被谢时深按住。
鹿厌抬眸看去,只见谢时深捏着茶杯说:“我能喂你吗?”
少见世子这般伺候,鹿厌心想世子还怪有礼貌的,若是随意拒绝,岂非伤了世子脆弱的心。
他舔了下嘴唇,觉得跑一趟也麻烦,喂个水而已,想喂就喂吧,成全主子想当奴才的心。
鹿厌将下颌扬起,微微朝着水杯伸去脖子,结果下颌被一只手捏住。
谢时深轻抬他的脸颊在手,将水杯缓缓递到他的唇边,动作小心把水喂进他的嘴里。
但是鹿厌渴极了,喝得又快,兜不住的温水从嘴角流出,蜿蜒流过谢时深的手背。
谢时深仍旧面不改色给他喂水,却分了些目光瞥向手背,眼看面前的嘴唇从干涸变得莹润饱满,仿佛拨开皮的蜜桃似的,咬一口便会汁水横流。
等鹿厌喝饱后,心满意足长舒一口气,对谢时深笑道:“谢谢世子的伺候。”
他边说边弯了下腰行礼,乖巧谢恩一番。
“小鹿。”谢时深轻声唤道,若仔细去听的话,能听出他话中带着几分宠溺。
鹿厌的注意力又回到哈秋身上,闻言头也不抬地应了声。
谢时深见他态度敷衍,眼底闪过无奈,不曾想鹿厌对哈秋的喜爱竟会快速升温,让谢时深的心里有些五味杂陈,有种奇怪的危机感。
他对鹿厌道:“你打算把哈秋安置在何处?”
鹿厌逗弄哈秋的动作顿住,思索道:“带在身边。”
谢时深眉头一蹙,意识到事态有些不妙。
未等谢时深细问,鹿厌又道:“世子几日前说明华居冷清,不知能否在明华居寻一处地方安置哈秋?”
谢时深默了默,欲答应的话到了嘴边一拐,低声说道:“明华居冷清,是因为无人懂我,并非区区小动物能缓解。”
鹿厌察觉不妙,抬首朝他看去,安慰道:“世子莫要灰心,你还有我呢。”
谢时深看了眼哈秋道:“我倒是羡慕哈秋了,借着毛茸茸的皮囊便能博得青眼,我实在不善此道,还是孤独终老罢。”
说罢他便起身,端着茶杯落寞走向屋里。
鹿厌还想和哈秋玩,但感觉谢时深有些不对劲,只好追上问道:“世子你去哪?”
谢时深头也不回地进屋,等到鹿厌的脚步踏进时,他偏头瞥向追随而来的哈秋,那眼神中一扫而过的压迫令哈秋止步屋外。
等鹿厌发现哈秋跟来时,谢时深已经牵起他的手,丢下屋外的哈秋,朝盥洗盆走去,弯腰给鹿厌细细清洗双手。
等双手洗干净后,谢时深为他擦拭道:“这几日或要相亲,届时你随我一同前去广和楼。”
一听相亲,鹿厌问道:“世子,广和楼的人会认出我们吗?”
毕竟过去那些举动实在夸张,都够百姓津津乐道一阵子了。
但谢时深并不在乎,只道:“若能早点找到世子妃,你也能离开明华居自由快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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