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时深竟哑口无言,负手立于长廊下,回首朝书房看去,一阵微风拂来,卷起庭院的落叶,最终吹落在鹿厌的脚边。
鹿厌看了圈空无一人的院子,谢时深的身影早已不见了。
他估摸着谢时深去了藏书阁,若自己此时过去,只会引起杨奉邑的怀疑,他用力伸了个懒腰后,想到明日便是中秋节[作话有注],打算去见一见谢允漫,便转身离开了明华居。
穿过五彩斑斓的花园,绕过静谧的亭台水榭,脚步却被迫停在湖边拱桥前,视线落在对岸的连衣身上。
一股心烦自内心油然而生,鹿厌欲折身抄小路逃跑,结果听见一身怒吼。
“鹿厌站住!”连衣大声道,“是不是你假扮世子妃?!”
尖锐的声音令远处的侍女停下脚步,侍女手中抱着盆栽,眼看情况不妙疾步逃离。
鹿厌循声看去,心里嘀咕冤家路窄,干脆迎面而上,遂朝拱桥走去,心虚道:“我才没有假扮。”
连衣气势汹汹跑来,“你们私相授受,这是欺君!”
鹿厌纠正他,“没有私相授受这么严重啦。”
连衣见他故作冷静,拔高声道:“睿王能作证!”
“睿王在哪?”鹿厌左右看看,心想人都不在这,“你居然编排王爷,胆大包天了。”
连衣见他还敢威胁自己,冷哼说:“鹿厌,你可知欺君乃是杀头之罪?”
话落,鹿厌眼底闪过一抹慌张,恰好被连衣捕捉到这丝异样。
他得意嗤了声,接着恐吓说:“你从锦衣卫出身,不会连这一点都不知晓吧?”
说话间,他绕着鹿厌缓步走了一圈,脸上满是痛快,丝毫不给鹿厌反驳的机会,续道:“难道是依人门户而进锦衣卫不成?”
鹿厌倏然看他,虽然他说得对,但还是忍不住问:“你也是同道中人吗?”
连衣一时语塞,脸色有点难堪,颐指气使道:“少在这装,你等着到太子殿下面前狡辩吧。”
说罢他得逞笑了笑,示意鹿厌为自己让路。
但鹿厌无动于衷站在原地,连衣见状阔步上前欲将人撞开。
谁料刚抬脚,他的肩头被一道力气拽住朝后拖。
连衣回首看去,反抗的动作在瞧清来人时而迟疑,恰是这须臾的犹豫,令他被谢允漫拽到身后,踉跄两步跌倒在地,就差没把他掀到湖里。
很快连衣的惊叫响彻院子,吓得远处围观的侍女们纷纷藏身。
谢允漫朝鹿厌看去,担心问道:“鹿哥,你可有受伤?”
鹿厌摇头表示无碍,瞥了眼远处的侍女,猜想是有人去找谢允漫通风报信。
谢允漫挡在他的身前,怒视着狼狈爬起的连衣,斥道:“欺人太甚,你别忘了自己身在何处。”
连衣指着她,“你敢推我!”
谢允漫微微昂首,提议道:“是啊,要不你去东宫告状?”
连衣气得直跺脚,因摔倒以致发丝散乱,他随意拨开眼前的发丝,脸色难看却不敢随意顶撞。
平日他变着法子折腾谢允漫便罢了,若要较劲起来,他始终要因身份悬殊忍让,如谢允漫所言,这点小事的确不宜惊扰东宫,但他日后有的是办法。
谢允漫见他不语,警告道:“连衣,你在我这借走的东西也该还了吧。”
连衣顿住,想起她所指的是周边,躲开她的质问扫向深不见底的湖面,一个念头从脑海闪过,眼底扬起怪异的笑。
“可以还你。”连衣大方表示同意,“反正我对那堆破烂也不感兴趣。”
谢允漫驳道:“你才是破烂!”
连衣挑眉,“但我有一个要求。”
谢允漫可疑看着他,本不想答应,但奈何周边在他手中,踌躇问道:“什么要求?”
连衣朝栅栏靠去,抬手指向冰冷的湖水说:“这湖里看不到鱼儿,不如让鹿厌跳下去,游两圈给我欣赏欣赏。”
第42章
听闻连衣的要求, 谢允漫被气得拳头紧握。
“你!”她抬手指着连衣怒道,“你太过分了!”
而连衣对此只是摊手耸肩,嚣张朝闷声不语的鹿厌挑衅一笑, 满脸得意洋洋,靠着区区周边轻而易举支配两人,
他们所站的拱桥栅栏相对较矮,靠上去时才及膝盖,若不慎有人从后方推来, 恐怕眨眼便坠入湖里。
如今虽值入秋,但夏季的余热未散, 艳阳高照之际仍带着暑气, 可湖水不同,常年深不见底阴冷刺骨, 冒然下去只怕会染上风寒。
谢允漫心系周边,但清楚人命关天,断不会草率让鹿厌冒险,与其这般,她倒不如忍痛割爱,也绝不让此人得寸进尺。
她咬牙切齿盯着连衣,气得浑身发抖,不欲再和这般无赖之人纠缠下去,打算和鹿厌转身离开。
谁知听见鹿厌应道:“好, 我跳。”
谢允漫骤然变色,“不行!鹿哥你别管他, 他这就是无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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