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三人后,鹿厌飞快朝着书房的方向去。
不料在途中遇到谢时深,见鹿厌扑面而来,谢时深淡定顿足原地,给足了他缓冲脚步的时间。
鹿厌的脚尖几乎扣烂地面,身子朝前摇摇欲坠。
眼看将要扑到谢时深的怀里,突然眼前一黑,谢时深用食指抵在他的脑袋,轻轻推了回去。
鹿厌双脚安全着地,连忙朝他行礼,“世子。”
谢时深轻声应道:“何事这般匆忙?”
鹿厌喘匀气说:“世子,我想去一趟京郊。”
他双眼期待看着谢时深,时至暑热,他方才跑得快,此刻额间出汗,脸颊两侧泛红。
谢时深正想着要不要给他递帕子,闻言道:“正好,我和你一起去。”
抵达京郊后,两人刚下马车,便瞧见圆形高楼映入眼帘,震耳欲聋的喊叫声伴随而来,四周人潮拥挤,千奇百怪的装束在眼底交织。
“小白花!”不远处传来熟悉的喊声。
两人循声看去,入眼看见吴语等人朝着他们走来。
他们很快认出谢时深,略带诧异互相对视一眼。
百浪闪身到鹿厌身边,用一种非常不可思议的语气低语:“原来你真的是贴身侍卫。”
唐平悄无声息来到鹿厌另一侧,附议道:“看不出来,你家主子还挺黏人。”
鹿厌:“”
这是能说的吗?
待谢时深徐徐上前后,吴语垂眸行礼道:“不知谢公子前来,吾等有失远迎。”
谢时深淡淡道:“不必多礼,你们随意便是。”
沉默片刻,吴语便也不客气,伸手将鹿厌捞走,勒在臂弯下,放声说道:“既如此,那我们便不拘着了!”
谢时深扫向毫不挣扎的鹿厌,问道:“你呢。”
鹿厌还在和百浪他们嘀嘀咕咕,闻言探出脑袋,“什么?”
谢时深抿唇不语,目光锁在搂着鹿厌的手臂,见他满脸迷茫,欲重复一遍时,被吴语抢先开口。
吴语勒了下怀里的鹿厌,稀罕道:“公子不要你了,走!师兄带你见识人心险恶!”
但鹿厌却不敢乱动,他的直觉告诉自己,谢时深并非此意,何况他身为贴身侍从,此地鱼龙混杂,拿不准谢时深会不会遇到危险。
他挣开吴语,蹑手蹑脚走到谢时深面前,决定先请示一下,轻声问道:“公子,我可以离开你吗?”
谢时深眸光幽深,仗着四周嘈杂不易被人听见,突然反问道:“此地这么危险,你舍得丢下我吗?”
第15章
鹿厌看了眼熙熙攘攘的人群,觉得他说的在理,若是放任他独自一人,遇到危险都无法及时化解,的确不放心。
最终鹿厌还是说服了自己。
此时此刻,他贴着谢时深行走,吴语等人在他另一侧,唠唠叨叨地找他聊天,而他如夹心的挂件,一行人浩浩荡荡朝着天堂训练营去。
直到行至入口处,雷鸣般的欢呼声逐渐变大,他们顿足原地,往沙地擂台的方向眺望而去,入眼可见环形斗兽场,高处设有几处隐蔽的观台,若想上去,那是另外的价钱。
鹿厌寻到一处位置落座,谢时深站在前方的人群中,目光在沙地擂台四周梭巡,似乎在寻找什么东西。
吴语不知何时出现在鹿厌身边,附耳低语道:“所以你当真成为了贴身侍卫?”
鹿厌顶着烈日,摇着扇子祛暑说:“确实如此。”
吴语尽量压低声,“我可听说,你这主子不好伺候,现在朝中忌惮谢家,他主动上京,那可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你说他这是为何?”
鹿厌看着谢时深伫立的背影,思考一番还是脑袋空空,摇头说:“不知,但谢家的伙食真的很不错。”
吴语:“”
他打量一样鹿厌瘦削的模样,揉了把脑袋说:“也是,你是该吃多点,身上就那二两肉。”
鹿厌笑着应下,随后想起他今日来此地查案,还带了有关杨怀朔命案的书信去谢府,便把扇子一收,问道:“吴师兄,你不是要查案吗?”
未等吴语回话,前方的谢时深回头看来,他方才在余光里瞥见两人紧贴交谈,莫名分心去注意他们的动静,此刻一转身,嘀嘀咕咕的两人顿时不语。
吴语感觉有一阵寒芒扑面而来,赶紧和鹿厌寒暄两句后,眨眼消失在人群中。
一阵声浪过去,鹿厌看着谢时深行至跟前,举起扇子遮挡阳光,扬起的脸蛋眯着眼说:“公子,吴师兄要去查案,我们不如坐在此地等着吧。”
谢时深轻轻颔首,目光落在看台上,打算借人群遮掩行踪,便道:“往中间去吧,此地瞧不见比试。”
环形的看台最高处有一处露台,露台落着纱帘,朦胧瞧见有身影在其中走动,此时沙地擂台上有比试上演,擂鼓声和吆喝声响彻云霄。
两人在阶梯式的看台落座,虽能对擂台一览无余,但缺点便是人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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