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和之前一样。
这次,江枭没看她的手,也没让她把钱放下,头低下继续看手机。
女孩在柜台外站了分把钟后,把钱放下了。
二十分钟后,女孩又跑过来了:“13号机子蓝屏了。”
江枭两只耳朵戴着耳机:“重启。”
几分钟后,女孩又跑过来:“能换个耳机吗?”
江枭眉心皱了下,拨了个号码:“下来。”
很快,一个男人从楼上下来:“枭哥。”
江枭抬头,垂眼,视线定在手机屏幕上,对柜台外的人说:“再有问题,找他。”
说完,他弯着腰起身,直接后退两步,往沙发里一倒一窝。
快凌晨的时候,江枭打了两个哈欠,抬头扫了几眼后,他两条胳膊一抱,仰头眯起了觉。
眼睛闭上没几分钟,那个跑来好几趟的女孩又站在了柜台外。
不过她没说话,瘦瘦的个子站在那儿,看着里面阖眼的人,也不知看了多久,直到一个声音响在耳边——
“要上网吗?”
声音落地的下一秒,江枭睁眼。
女孩已经先他一步把目光错开:“不是,我退机。”
小野接过她手里的卡,女孩走了,走之前,悄咪咪地用余光再次扫了眼江枭那双泛着困意而带出点点迷离的双眼。
江枭只要一犯困,平日里总带出几分攻击性的眼里就泛潮,他坐起来点,人懒着,声音也懒着:“不是让你别来了吗?”
小野知道他不爱熬夜:“我睡醒一觉就睡不着了,你回去吧,我看着。”
江枭也没说什么,捂脸打了个哈欠后,从沙发里站起来。
蒙蒙细雨还没停,浓重夜色拢着白雾,街头的路灯在地上投出冷冷的一圈白。
一条街,两三百米远,街头街尾两杆路灯,微弱亮光照不亮脚下的路,江枭摸黑走到了家门口。
两个铜圈下面是老式的牛头锁,开锁进了门,再进院子,江枭扭头看了眼东墙亮着光的窗户。
视线收回来,就要回到西墙时,定在地上的一双脚却在原地驻足了很久。
浓重的夜色和他那双漆黑的瞳孔融为一体,那扇不算亮的光依稀能让他看见花篮里的点点花苞,口袋里的手几度蜷起又松开后,他缓缓走过去。
不知道那零星几朵粉色有什么好看的,
花苞小小的,颜色淡淡的,在这花篮里最多也就是点缀的作用,不细看都发现不了。
可他却看了很久。
之前还伸手碰了一次,这次他的手却蜷在口袋里,半点都没有拿出来。
蒙蒙细雨已经停了,雾却越来越浓。抬头看向那片光亮时,能看见盘在空气的缕缕白色都往那光亮处涌。
就连没生命的东西都知道向着光靠拢。
江枭垂头笑了笑,转身回去,去了他那即便开了灯,外面也不会看见一丝光亮的房子里。
双层的黑色窗帘安安静静的垂着。
江枭压着腰坐在床边,床头柜旁边立着一杆半弧形的led线灯条,开的是最小的档,线??x?灯拢出的光亮将他那张精致的脸部轮廓分割成半明半暗的两边。
手机屏幕透出冷幽的白光,该是凉的,可却因为屏幕里一束茉莉花的照片,将他那双微垂的眉眼映出温柔的影子。
被山环绕的地方,天凉,潮气重,院子里湿漉漉的。
陆知鸢不爱睡懒觉,除非有特别的事情会让她定闹钟,除此之外,她一觉最多也就睡到早上七点。
若是以前,她早起后会练练瑜伽,浇浇花,天气好的话会泡上一壶加些蜂蜜的花茶坐在院子里看早阳。
但是来了清挽镇后,很多习惯都因为环境的原因让她搁下了。
就好比瑜伽,不足四十平的房间里,没有多余的位置让她腾开身,又好比浇花,她养的那些
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她眼睛一亮,略带冲动地掀开被子下了床,来到窗边,撩起窗帘一角看到院子里的那排花篮。
她唇角掀起浅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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