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朝阳县主多次拿着这本账簿到东宫,殿下已经明确告知你,将账簿交给户部即可,你却三番两次要送来,你究竟打的什么算盘?”
叶朝阳闻言微微一愣,她没想到昭蘅竟然会如此直白。她顿了顿,稳住心神,手指紧紧捏着团扇轻摇几下,鬓间的珍珠流苏步摇轻轻晃动,她唇畔添了几分笑:“良娣,我今日来确实是为了见你。不过我没有恶意,只是有件事想告诉你。”
昭蘅放下茶盏,捏拳轻轻捶了下腰,才侧过脸对上叶朝阳的目光:“说说看。”
“北海公主段寸心早些年对殿下情根深种,上次随北海王来访东篱,甚至当众向殿下示爱。”也照样不疾不徐地说:“这位寸心公主对殿下一片痴心,虽被他拒绝了,仍是痴心不改,至今未嫁。北海王素日里最疼这个女儿,很是为她头疼,这次入京就是想趁签订海道盟约之际为寸心公主求太子妃之位。”
此话犹如冬夜里的惊雷,落入昭蘅耳畔,她霎时间看向叶朝阳。
叶朝阳连月来阴郁的情绪,也是到了此时才稍有缓解,她面上浮出一道笑意来,饶有兴致地打量着昭蘅灰白的面容。
“臣女是想着良娣入宫时间晚,不知道殿下的过往,怕到时候旨意突然下来,便想着先给你提个醒,让你心上有个准备。”
她等着看她惊慌、无助、失神的表情,最好她恃宠而骄去跟殿下大吵大闹,闹到段寸心的耳朵里,闹到北海王的耳朵里,闹得影响两国邦交,闹得殿下都保不住她。
昭蘅腹部短促地疼了一下,也不过是片刻的失神,她定定地看着叶朝阳:“东宫不是叶家后宅,你连东宫的门都没入,操心这些未免显得滑稽。”
昭蘅将账本递还给叶朝阳,随即站起身走到她的面前,低声道:“什么时候叶姑娘能入了东宫,再来给我提醒吧。”
这句话犹如针尖一般刺痛叶朝阳的心口,她面色讪讪了一瞬,随即却不得不挤出笑意道:“良娣误会了……”
昭蘅目光落在她满脸虚伪的脸上,蓦地冷笑了一声,径直拂袖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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