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冷,潮湿,湿润的土壤气息充盈鼻端,透着一丝丝腐朽破烂的味道。薛风起缓缓睁开双眼,却见面前一排排的橡木隔板,直插在冻的发硬的黑土地中,错落却又有序。这是哪?他还未完全清醒的脑袋中忽的冒出了这个问题,这种阴暗潮湿的地方,与他往常睁开眼所见的富丽堂皇的床卧相差太大了。他挣扎着想要站起,却发现自己的手脚皆是被一道细长的镣铐铐住,而且腰背长时间的靠在身后冰冷的土墙上,已是有些阴冷发麻。后腰传来的疼痛令他有些混沌的神智清醒过来,四下扫了一眼,却发现眼前赫然是一间简陋的牢房,那种关押犯人的牢房。他似是不太敢相信,跌跌撞撞的扑向了那扇整座牢房中唯一的铁制品——一扇锈迹斑斑的铁门。铁锈入手的触感并不美好,却是如此的真实。他发愣间,旁地里却是响起了一声稍显稚嫩的童音。“他醒过来了,去找大当家。”“哪个大当家?”“笨!当然是现在的,以前的现在得叫三当家了。”“哦哦哦。”两道童音交谈片刻,继而便是一阵小跑之声,在空旷的地牢中听的却是颇为清晰。这时薛风起才发现,面前铁门的后面几步处,赫然立着一张小小的木桌,两张木凳,桌上燃着一根寸许长的蜡烛,火光跃动不定。而其中一个声音的来源,便在蜡烛旁边不远处,跳动的火光映照出一张略显苍白的脸庞。“喂,小鬼,这是哪里,你是什么人。”薛风起双手抓着铁门的栅栏铁杆,居高临下道。想他堂堂城主府九公子,而今却是待在这种阴冷潮湿的地牢之中,简直令人无法忍受。一会儿就得让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把自己放出来,自己再回府带兵前来荡平此地方才解恨。薛风起心怀怨气的想着,但面前的稚童却是摇了摇头,柔和却又坚定道:“大当家说了,里面的人问什么都不要回答他。”继而他想了想,补充道:“俺娘也说了,穿那种衣服的每一个好东西。”说着他指了指薛风起身着的华服,虽说此刻已是被弄脏弄皱了不少,但还是透着丝丝缕缕的华贵。薛风起这时才发现,对方那瘦小的身体上,所穿的不过是一些粗麻布衣,在这寒冷的天气中根本难以抵御严寒。但对方看似单薄的身体却是毫不动摇,似乎比身穿貂皮绒袍的自己还要耐寒。“原来不过是一个低等贱民,识相的就赶紧放本少爷出去,不然的话……”“不然你就怎么样啊?薛大少爷?”然而还不待薛风起威胁完面前的这个孩子,一道熟悉的声音却是将其硬生生打断。薛风起凝目看去,却见黑暗的甬道中逐渐亮起了一丝火光,几道人影熙熙攘攘的拥了过来。薛风起见到领头一人的模样时忽的一愣,继而冷笑道:“苏祁,原来是你。”
“是我,尊贵的薛大少爷。”苏祁的五官逐渐自黑暗中出现,直至来到了这间破落地牢的门口,寻了一个木椅坐下。“大当家……”留在地牢中的稚童站起,似是有些不知所措。苏祁摆摆手示意他没事,继而微笑道:“你们做的不错,先回去休息吧,对了蔡兴啊,跟你说个事。”继而只见苏祁身边一个略显肥胖的汉子凑了过来,满脸堆笑道:“大当家,叫我小蔡就行了,要吩咐什么事?”苏祁不由得白了他一眼,以你的年龄叫你小蔡?那岂不是显得我特别老。但吐槽归吐槽,该说的事还是要说的。“你以后找两个信得过的精壮汉子守地牢,别欺负人小凉,孩子家家的,受不得地牢那阴冷潮湿。”苏祁端起一方小小的瓷杯喝了一口,如此道。“好嘞。”蔡兴仍是一副笑嘻嘻的表情,也不知道听进去了没。说来从寨中的大当家掉到三当家还能如此嬉皮笑脸的,不是另有所图便是心悦诚服。他属于后者。毕竟苏祁带来了能救下全寨上下的东西,这一声大当家叫的也不冤。他属于那种平时不表现太多,但却是一心为了山寨好的山贼头子,此刻山寨在其他人的带领下能过的更好,那么做大当家还是三当家也没什么所谓了。只要山寨能好好的便是。薛风起见苏祁仍是气定神闲的端着瓷杯,老神在在的坐在自己面前喝茶,顿时气就不打一处来。“好你个苏祁!我道你是从哪冒出来的高手,原来不过是个山贼头子!连贱民都不如的山贼!”这一句话方才说出,在场的所有人面上皆是变的难看,早知大当家绑了个城内的大家少爷回来,却没想到脾气还是这么大。“大当家,要不要我们……”身侧几个气血方刚的壮年汉子顿时就围了上来,主动请缨道,眼神冷冷的扫向地牢内的薛风起。“大当家,交给我们吧,保证这小子一会儿哭爹喊娘。”蔡兴亦是变了脸色,眼中似是闪烁着利芒。苏祁抬手示意众人稍安勿躁,继而缓缓的将瓷杯摆放在木桌上,不动声色道:“是,我就是个山贼头子,但我们山贼低不低等,轮不到你们这些人来说三道四。”“你是锦衣玉食的城主少爷,自然体会不到我们这些所谓的底层贱民的艰辛。”继而苏祁却是笑了笑,不过脸上却是看不出丝毫的喜意。“但是没关系,我会让你好好体会感受的,毕竟我们……有的是时间。”说着,苏祁忽的站起身来,迈步走向地牢的出口,同时出声道:“传我的口令,即刻起断薛大少爷三天的粮,咱们慢慢分耗。”“好嘞大当家!”蔡兴众人皆是眼前一亮,一时的痛打的确爽快,但却会消耗更多的山寨中的物资,毕竟不能真让这人死了去。而正如苏祁所说,眼下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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