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马把头摇得像个拨浪鼓似的,且不说二人的身份现在有别,就谢渊那么大的个头,小姐在他面前就像是大灰狼面前的小白兔似的,要是嫁给他不得被他欺负死。很快锦儿就推着苏幼月回了卧房,再跑出来去小灶房拎热水,她却没注意到,自己刚刚转弯,假山后头就转出了一个人影来。“就知道那天是骗我的小骗子。”男人似乎又爱又恨到了极致,一双眸子着了魔般死死盯着被微光描摹在窗户上的人影,将一个字又一个字带着血腥气从喉咙里挤了出来。 柳氏母女期待的画面随着那落在窗上的影子消失,男人眼底烙痕般的魔性也重新被埋藏到最深处,喃喃的语气也变得平静起来,多了一丝审判般的无情神性。“苏幼月,你最好骗我一辈子,否则”男人没有说下去。烛光灭了,窗户也暗了下来。他最后深深看了一眼,一转身,踏入了伸手不见五指的浓浓夜色之中。午夜时分,风声渐停,倒是苏府别院里,柳姨娘和自己女儿聊得热火朝天的。“芊儿,苏幼月那个小贱人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了,竟然忽然变化这么大,要抢管家权和嫁妆也就算了,竟然还当着别人的面那么说你巧儿那死丫头真是个废物,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死得活该!”柳姨娘一想到自己好不容易争来的管家权,就这么犯了一次错就拱手让人了,那是气得心肝肺都是疼的。苏芊紧紧皱着一对柳眉:“我总感觉她像是变了个人似的,退了婚,竟然一点儿都不见伤心,好像从前喜欢陆颂都是假的一样。”她在寺里听到苏幼月答应退婚,还当场对陆家人抽了鞭子时,是怎么都不信的,就算亲口听到祖母和福寿园里的下人们这么说,她都还是觉得难以置信。从前陆颂到哪参加宴会,苏幼月拖着轮椅都要追去,连陆颂扔了不要的一张墨宝,她都当成宝贝似的捡回来,更别说上次当着三公主的面,陆颂不给她面子说不想看见她,她竟然还想去拉陆颂的衣角让他不要走前后这么大的变化,要不是没人会乐意冒充一个残废,苏芊几乎要以为,这个苏幼月是被人给冒充的。而且她竟然还变聪明了,知道她们动了嫁妆,还知道是她们在外面传她灾星的名头。更可怕的是她还变得真的残暴无情起来,巧儿好歹也是一个活人,伺候了她十几年,她说叫人打死就打死。苏芊可是清楚的,之前外界传的苏幼月残酷冷血,都是她和她娘做的,根本就不是真的。“娘,你说苏幼月不会被什么妖邪给附体了吧?”苏芊皱眉说道。柳姨娘吓了一跳,但很快自我安慰:“她要是真被妖邪附体了,咱们也不怕,你是福星,专门压她那个煞星!”苏芊似乎是想起什么,又有些得意又有些埋怨:“娘说得对,我是福星,天生就压她这个灾星一头。不过父亲还真是偏心她那个灾星,知道她要管家,竟然还夸她好学,也不怕外人说我们苏家竟然让一个灾星来管家。”“你爹就是偏心,这还是鹿氏命短死得早,如若不然,这府里哪有咱们母女的立身之地,那鹿氏也跟苏幼月这小贱人一样,都是妖女!”不理解自己娘还跟一个早亡的人计较什么,苏芊扬唇:“娘,我觉得我们就等着看笑话吧。苏幼月她根本就不会管家,且不说那些账本她从来没有接触过,这家里的琐事哪个不需要东跑西跑,家里的哪个下人会服她,怕是没几天她就要抱着那双废腿哭,后悔跟你抢,到时候还不是得乖乖把钥匙交还到老太太手里?老太太还想多活几年呢,府里只有你一个姨娘,你且等着她开口再来求你,当初怎么把你钥匙拿走的,到时候还得怎么请你把钥匙接回来。”似乎是想到了苏幼月和老夫人求着自己回去管家的画面,柳姨娘瞬间眉飞色舞,狠狠出了一口恶气:“对,看我不安排几个人好好照料照料那小蹄子,等她闹得家里鸡犬不宁的时候,还不是得求我出面。”“芊儿你就等着接下来的赏梅宴吧,到时候,一定要相看个好夫君”母女二人心情大好,为了彰显自己不帮忙苏幼月一定会在管家上出丑,两人 萧飞雁的道歉看着春芽出去的背影,苏幼月把怀里的汤婆子又团得紧了些,看了看窗外的太阳。满院的白雪被照得晶莹剔透,屋檐下一排冰凌清澈透亮,倒映着湛蓝的天色,苏幼月微微扬起了唇角。上辈子,她已经有多久没有心思赏过景色了。陆家一家子过惯了纸醉金迷的日子,挥霍无度,她整日忙于打点生意和后宅之事,连轮椅都跑坏了几个,换了几次新的,哪还有什么心思来赏雪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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