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他的心跳声。陆清眠突然不说话了,江浸月数次想睁开眼睛看看,却又不敢。直到轻缓的呼吸轻轻洒在他的鼻尖,带来轻微的痒意。江浸月皱了皱鼻子,鼻尖一耸一耸的,全然是不自知的可爱。陆清眠垂眸,声音又轻了几分,“江浸月,张嘴。”江浸月身体先于大脑听从命令,红润饱满的唇微微张开一条缝隙,听觉在此时被无限放大。轻微的衣料摩擦声传入耳中,下一刻,一片冰凉的东西被塞在了他的唇间。陆清眠继续命令:“闭嘴。”江浸月嘴唇紧抿,夹住了唇间的东西,薄薄的、凉凉的,好像不是嘴唇?陆清眠低头,靠近江浸月耳边,“用力……咬。”最后一字微微着重了音调,江浸月用力咬了下去,清脆的口感破碎在齿尖,一股苦涩的汁液立刻在口腔中弥漫。江浸月猛地睁开眼睛,推开陆清眠站直身体,拿走了唇齿间的东西。一片另一边已经被咬破了的树叶,此时被他把另一边也咬破了。江浸月愣愣地盯着树叶,委屈巴巴地呢喃:“好苦……”陆清眠勾唇,“树叶好吃吗?”江浸月诚实摇头,“不好吃,一点都不好吃。”看着江浸月可怜巴巴的小模样,陆清眠伸出手指,轻蹭过沾在江浸月唇边的一抹绿汁,指尖有点抖。江浸月迷茫地看过去,就见陆清眠的肩膀也开始抖,抿紧的薄唇蓦地勾起大大的弧度,突然畅快地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江浸月缓缓眨眼,又眨眨眼,眼前大笑着的陆清眠是真实的,并非幻觉,他还是第一次见陆清眠这么开心地大笑。在陆清眠的笑声中,江浸月口中的苦涩仿佛都淡了不少,他撇了撇嘴角,本想抱怨,可嘴角却抑制不住地上扬,最后跟着陆清眠一起大笑起来。下坠的大尾巴五角星渐渐稀疏,流星雨慢慢停下消失,夜空恢复寂静。笑闹结束,两个人坐在塔顶大钟前,一起看着塔下的城市。流星雨的结束如一场绚烂的烟花湮灭于无声,带来些许莫名的惆怅。江浸月看着高楼下蜿蜒的城市路线,脑海里闪过汤泽斌那张哭花的小脸。“小斌……今晚会做噩梦吧?”江浸月轻叹。陆清眠坐在江浸月身边,两个人的肩膀只隔着半拳的距离就会挨上。“噩梦总是比美梦长久。”陆清眠道。江浸月身后漂亮巨大的六翼轻轻扇动,他抬起指尖顺着城市的路线描绘,指尖一直有淡淡的碎光洒下。看着坠落后慢慢消散的光,江浸月眸光一亮,突然从楼边站了起来,“我知道怎么做了!”他站起来后向陆清眠伸出手,语气里满是急促:“陆清眠,快跟我来。”陆清眠看着伸到面前的纤细指尖,什么都没问,搭手上去跟着站了起来。江浸月牵着陆清眠来到了塔尖大钟的后面,在这里有一扇小门,是平时负责维修大钟的工作人员才会进入的地方。此时这扇小门上挂着一把大锁,锁上满是灰尘,显然有段时间没打开过了。“陆清眠,我们去这里。”江浸月认真地看着这扇紧锁的小门。陆清眠挑眉:“这里?”江浸月看向陆清眠,翘起嘴角故意想笑得神秘一些,但那笑容怎么看都傻乎乎的。他握住门把手,用力往外拉。意外从此刻开始。挂着大锁的门上出现一扇虚幻朦胧的门,门被江浸月一把拉开,他扯着陆清眠,毫不犹豫地迈步进去。走进门内,身体像穿过了一层水膜,呼吸一紧又恢复正常,眼前的一切光怪陆离,到处都是飘在空中大大小小不同样式的钟表,钟表的指针以不同的速度在转动着,耳边却听不到一点声音。江浸月没说话,只是紧紧握着陆清眠的手往前走,走了大概一分钟,一束光亮出现,他们穿过光亮,脚踩在了满是细碎土块和石子的路上。“这里是?”陆清眠看到前方挂着巨大的施工中的牌子,再往里能看到许多大型机械的影子,还有许多工人劳作的身形,这里显然是一处施工中的工地。工地门前,一个戴着安全帽的女人正神情凄惶地站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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