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他名字记在心中。
原先他的名气不如唐鹤征等人,此时也隐隐有了赶超的趋势。
两人回到客店之后,刚到楼下,报录人已将楼下挤得水泄不通了,这间客店距离贡院并不特别近,因而通常不是那些富裕士子的首选,住在此地的,都是与柳贺和施允家境相当的士子,掌柜年岁也老了,并没有大赚一笔的雄心壮志,因而与秦淮河上画舫的关系也不密切。
乡试放榜后不久,掌柜本以为这一科依旧不会有士子中举,上一科便是如此
,毕竟一百人中能中举的不过三四个,他这家店投宿的士子也仅有几十人而已。
谁知今日大堂都被来报录的塞满了。
掌柜在贡院街外开了几十年的店,还未见到过如此之多的报录人。
待他问起,报录人却笑道:“你这店就要发达了,今科解元住在这儿呢。”
掌柜听了却是惊了。
一科数千士子才一个解元,别的不说,据他所知,那些有过解元投宿的客栈,每一科来投宿的士子都是爆满,士子们也都求个文运,未必非要中解元,蹭蹭解元郎的运气也是好的。
等柳贺到了客店,报录人自是将贡院前书吏说的话又念了一遍,谈笑之间,柳贺已经将身上的大半银两换成了铜钱,可就算这样还是不够,他与施允两人一起和掌柜兑换了铜钱,这才将报录人打发走了。
谁知一发还不够,报录人又来了第二波,施允和柳贺俱是无奈,只得又散了一波银子。
而此时,其余士子交游的帖子也递了过来,客店内的其他士子纷纷过来拜会两人,乡试榜一出,柳贺与施允眼下都已是举人了。
“小人在此祝贺两位老爷了。”客栈掌柜同样喜笑颜开,“小人在此开店几十年,连解元的影子都未见过,今日真是走了好运气。”
“你这掌柜忒小气,别光说好话,赶紧把解元郎的住宿钱饭钱全免了,再请解元郎赐幅字啊!”
掌柜被人说了小气也不生气,赶紧找了笔墨来,柳贺与施允这几日投宿的饭钱与房费也都免了,待柳贺留字之后,客店中其余士子纷纷叫起了好:“解元郎当真写了一手好字!”
客店掌柜喜滋滋地收了字。
若无意外的话,应天乡试的解元必然能中进士,再过些年怕就是位官老爷了,即便不是,自洪武朝至今,应天乡试一共也只有六十多位解元而已。
解元郎的字,绝对是宝贝。
家中
秋日的镇江府城一如既往,天空舒阔,长江在此间川流不息,金山、焦山与北固山三山高耸,西津渡前号子声与船桨声昼夜不停,登贤坊内却是一如既往地静谧。
一只三花猫在巷子里穿来穿去,时不时掠过草丛,又将毛乎乎的脚踩在青石板上,热闹的街市它一向是不去的,得有人陪着才行,偏偏这几日柳贺不在家,滚团只能听着远处街巷的闹嚷声,一边在孤独地忧郁。
坊中邻居都知晓柳贺去省城考乡试了,遇见纪娘子时总要和她说上两句好话。
纪娘子心中也有些替柳贺紧张,尤其八月十五这日,府城中家家户户都团圆了,她却在想贺哥儿考试考得如何。
这是柳贺第一回 去考乡试,纪娘子自是希望他能考出一个好结果,不过乡试毕竟不同于院试府试,考上三四回也考不中的大有人在,便是考不中也没什么。
又过了几日,纪娘子算着时日,想着柳贺该考完放榜了。
柳信当年考举人便是如此,放榜的当天他就从应天府赶回了家,若是考中的话,之后还有鹿鸣宴等诸事要参加,但若是考不中的话,再留在省城也没什么意思。
檐上雀儿叫了几声,纪娘子绣了会花,心神却始终定不下来。
……
而此时,今科乡试的结果也传至了南直隶各府。
新任的镇江知府姓虞,此刻正品着香茗,他接了唐知府的职当了这镇江知府,日子可谓轻松,同为知府,在江南富庶之地与在北方完全不同,镇江依山傍水,既无旱涝之灾,又无战事侵扰,赋税农事及文教在大明朝各府中位居前列,唯独士风骄横了些,但据虞知府所知,南直各府中,松江府、苏州府及常州府的士子脾性更大。
“府尊老爷,今科应天府乡试榜出了。”
虞知府闻言微微一动:“本府士子考得如何?”
“正要叫老爷知晓,本府丹徒县的士子柳贺被考官点了头名解元……”
虞知府这才站起身,细细看了一番:“当真是解元,此乃本府文教盛事,你派人去柳家恭贺一番,另外将解元牌坊诸事都安排好了。”
解元三年才出一个,柳贺虽非虞知府点的童生,乃是前一任唐知府选中的士子,但无论如何,眼下他才是镇江知府,府中士子中了解元,也是他关心文教的结果。
消息传到丹徒县衙,黎知县也很是高兴,他对柳贺的文章仍有印象,县试时他亲点了柳贺第七,却不想此子竟这般厉害,县试才过两年,乡试便中了,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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