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袖视线不禁落在楚云容面带笑意的脸庞上,眯了下眼,这男人不会是吃醋了吧?
看着他如春月白雪般高雅的模样,红袖不觉摇了摇头否定,这男人和吃醋实在不沾边。
“你今日怎么有空过来了?”
红袖又问了一遍,先前问楚云容这话时,他没回答自己,反问她自己来得是不是时候,红袖觉得这不大像是他的做派,但这会儿她仔细回想,隐隐有些明白他这句话的意味,他应该是因为凤九对他说了那些话,以为她和凤九有什么,觉得自己的到来打搅了他们两人,但这句话是出自于拈酸,还是出于抱歉,还真不好说。红袖自认为最懂男人的心思,唯独这男人的心思,深不可测,她始终摸不透,也正因为摸不透,她愈发地对他好奇。
“那日你离去后,小郎有些担心你想不开,所以让我来安慰一下你。”楚云容这次回答了她,说起儿子时,他脸上有着温柔疼惜之色。
红袖唇角禁不住地上扬,那臭小子总算还有些良心。
“原来是小郎叫你来的啊,怪不得,要没有小郎,楚郎是万万不会主动来找我的。”红袖心中甚是高兴,脸上却做出一副抱怨的模样。
面对红袖的嗔怪,楚云容温和地笑了下,“难道不是小郎让我来找你,你更加高兴么?”
虽然心中这么想,但红袖就不这么说,眼波流转间,浮起媚人的笑意,“你要是自己主动来找我,我会更加的高兴。”
楚云容沉默片刻,忽然轻叹一声,“从你的嘴里说出的话到底有几句是真,几句是假?”
他的话语并无斥责之意,甚至无比的柔和,但红袖依旧能够感觉到他的无奈,不禁一怔,她在他面前的确总是说些真假难辨的话语,不过这并不是单独地针对他,而是她对所有的男人都一样,习惯使然,她改变不了,就好比现在,她想和他坦诚一些,但嘴里脱口而出的却是:“人家方才说的话就是真的,你爱信不信。”
楚云容微笑了笑,没有再回话。
红袖引着他上了楼梯,来到一屋子里,刚踏进门槛,便有一股花粉般的甜香迎面而来,楚云容立刻意识到了这里是她的闺房。
看出他脚步略有犹豫,红袖轻笑出声,“进来啊,楚郎,我这卧室还没有别的臭男人进来过呢,也就你,可以随意进出我的闺房呢,你于我而言,可是独一无二的啊。”
听着红袖暧昧撩拨的话语,楚云容依旧面不改色,从容地走了进去,在红袖的殷勤招呼下,坐到一张竹榻上。
红袖让金子去泡茶,随后回身袅娜地行到楚云容身边,也不知怎的,她好像爱上了与他亲近的感觉。喜欢他用手轻轻拍她的腰肢,温柔地拒绝自己,喜欢他对她无可奈何最后只能纵容她。
就在红袖想要像以往那般坐到他的怀中之时,楚云容没有让她得逞,她还没放下娇臀,他的手便扶着她的腰肢,拦住了她。
“旁边有座位,你去那里坐。”他毫不客气地说道,脸上淡定自若的微笑让人气得牙痒。
知道没得商量后,红袖一撇红唇,轻嗔:“坐就坐,好稀罕你不成?”虽如此说,红袖却依依不舍地看着他修长的腿,眼底有着渴望,但由于她看的方向太微妙,便禁不住让人浮想联翩起来。
楚云容被她盯着尾椎骨莫名地一紧,担心她再扑过来,便开口转移她的注意力:“你手好一些了么?”说话间,目光在屋内随意扫了下,他现在在的地方是外房,房中铺设华丽奢靡,在他旁边有一金猊炉,先前进屋时闻到的那股甜香应该就是从那香炉内飘散出来的。
正中的壁上悬挂一把古琴,上头沾了些许灰尘,底下的条案上放着鎏金细口花瓶,上面插着几支鲜艳的海棠花,瓶身绘着一对男女,男的坐在秋千架上,女人坐在他的怀中,初看时还觉得并无异样,但仔细一看,才发现两人衣服凌乱,神色沉醉,楚云容顿时明白这是一副春宫图,修眉不觉微拧。
红袖坐到他的对面,心里还有一丝怨气,语气便不大好,“今日起来又肿了些,都怪你那淘气的儿子……”红袖一转头注意到他的目光,不由跟着看向那花瓶上的男女,红唇悄然扬起,戏谑道:“楚郎,你是想荡秋千么?改日有机会的话,我们一起玩耍啊。”红袖倒是有些想和他尝试这样的,但不用想,都知晓这男人断然不会愿意。
楚云容若无其事地收回目光,看向笑得意味深长的红袖,他可不认为她说的玩耍只是单纯的玩耍,不知如何会回答她此话,索性不回,“我以前不知晓小郎的脾气随了谁,见到你之后,我便明白了。”楚云容淡淡地笑道。
红袖瞬间被他这话激怒,哪里还顾得了别的事,“你自己没教好儿子,可别怪我,我以前可不是他这样的。”她说得理直气壮,但实则颇为心虚,她还真在楚怀瑜的身上看到了自己当年儿时的影子,说他一点都没随她实在说不过去,但她绝对不会在楚云容面前承认自己当年就像他那样,丢死人了。
楚云容也不与她辩驳,但那双清澈柔润的眼眸之中却尽是了然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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