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一点不为所动,反而悠然地问了一无关紧要的问题,她眼底的怨气变得真实起来,睡都睡过了,他竟然忘了她,红袖很想告诉他事实真相,看看这脸上除了从容微笑就没有旁的表情的男人会是什么反应,但内心不知怎的,突然找回了失去多年的骄傲自尊,这份骄傲自尊不允许她与他相认,于是她一掠云鬓,红唇几分轻浮的笑,“大人要勾搭姑娘也不会换个时兴的说法,真像是个老古董呐。”
楚云容虽然被红袖的话语噎了下,但他毕竟见惯风浪,自然不会表现出来任何的情绪,他眼底是一片平静的笑意,轻摇了摇头,“红袖姑娘误会了。”楚云容听了她轻佻的话语,已经没有心情去探究两人是不是旧相识,且还有一大堆公务等着他去处理,他没时间再与她多言,“红袖姑娘犯的虽不是杀头之罪,但还需要在这待上几日,在下还有事要忙,先告辞。”
他也没有端起架子,而是极有涵养地颔了下首,才翩然离去。
红袖看着他优雅修长的背影,愕了下,待反应过来想要唤住他,人已经消失在门口,只能作罢。她有些不敢相信,他来这一趟就为了与她说一些不痛不痒的话?
楚云容一出门便看到了守在门外的鹤飞,他淡淡扫了一眼他手上的茶水。鹤飞注意到他的目光,脸上瞬间露出不安之色,连忙解释:“大人,属下只是不想打扰你们说话。”
楚云容轻叹一声,并没说什么。
鹤飞见楚云容没有命令他把茶水拿去给红袖,乐得不提此事,渴死那讨厌的女人最好,“大人,她究竟是什么人?”鹤飞忍不住问,大人日理万机,怎么会无端放下手头事务,来市司见一个女人,要说那女人没有别的什么隐秘身份,鹤飞有些不信。
楚云容侧目看了鹤飞一眼,少年澄澈的眼神里透着毫不掩饰的好奇,“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他轻笑,语气散淡,她和吴文斌要算计于他,他不过将计就计罢了,她若不为利益所惑,也不会卷进这场风波之中,成为他杀鸡儆猴的那只鸡。至于为什么会来见她……楚云容回想起她先前不经意间露出的狡黠笑容,清润的目光变得沉敛,片刻之后,他微笑着摇了摇头,没有去深究自己今日这异于平常的行为。
作者有话说:
铁树开花真的挺难的……
这章发三十个红包~
今日是孙铸文当值的日子,他坐在书案前处理公事,但一直沉不下心来,他昨日被崔尚痛斥了一番,崔尚命他收拾残局,勿要牵累他。眼看着市司的官员一个个被罢黜,刚刚又得到消息,红袖被带回了市司,孙铸文的内心一直惶惶不安,担心自己策划的事情败露,他已经叫心腹官吏去市司打探一下情况,他这一会儿正焦灼地等待那人归来。
孙铸文一连喝了几盏茶,有些坐不住,起身打算去一趟茅房,却逢心腹官吏归来,他也顾不得去茅房,急问情况。
心腹官吏回禀道:“大人,卑职刚去到市司就听闻楚相公也在司里,卑职的亲戚今日又不在市司当值,卑职没敢继续打探下去。”
孙铸文听闻楚云容去了市司,当即吓了一大跳,他伸手扶住门框,只觉得头晕目眩,眼前飞星乱冒,好片刻才恢复冷静。
他伸手擦了擦额角的冷汗,今日是他值日,他不得离开值房,思考了片刻,唤来了随从,吩咐他替自己去花间酒楼走一趟,
市司。
红袖正打着瞌睡,忽然一头磕在椅子扶手上,她轻“嘶”了一声,彻底醒了,揉了揉磕疼的额角,红袖心情变得无比烦躁,这小屋子只有一张破椅子,想躺也躺也躺不了,还硬梆梆的,坐久了腰酸背又疼,这对身骄肉贵的人无疑是个巨大的折磨。
红袖心里不禁将楚云容和孙铸文骂了千遍万遍,骂完了又猜楚云容为何而来,猜来猜去依旧猜不透他,她冷下脸,不论是何种原因,这个梁子他们是结下了,且看到他能风光到几时,有朝一日他跌落谷底的时候她一定站在高处尽情的嘲笑他。
正想得激动,门突然被人打开,一官吏领着董燕儿进来。
董燕儿一进门,便看见红袖呆愣愣地看着某一处,不知在想什么,又见她发髻散乱,妆容脏污,不复以往的风光神采,不由红了眼眶。
“红袖姐。”董燕儿颤着声儿呼唤。
红袖回过神来看到董燕儿,脸上露出惊喜之色。
“只有一刻钟的时间,有什么话快点说。”官吏提醒董燕儿道。
董燕儿点点头,“多谢官爷。”她走到红袖身边时,眼泪摇摇欲坠。
红袖哪里意识到自己此刻有多狼狈,见董燕儿一脸的难过,奇怪地问:“你哭什么?我又不是出不去了。”
董燕儿伸手擦拭了下眼,摇了摇头,“红袖姐,你的妆花了。”
红袖在外人面前一向及其注重自己的仪容,闻言黛眉一蹙,“带镜子了么?”
“带了。”董燕儿从佩囊中掏出一面雕花小铜镜递给红袖。
红袖照了照镜子,见镜中自己脂粉浮污,青丝凌乱,脸颊也蹭了些许唇脂,瞬间惊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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