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灯下挥手的告别,第二天再见时亮亮的笑顏,让时间变得盈满了期待,日升月落下雨飘雪都充满了足以分享的新奇。
「走吧,今天要抽背课文,你背好了吗?」
「那是当然,要考我吗?」
「背来听听?」
「你要当我老师吗?」
「我不是吗?」
「嗯,算吧……朽木老师,老师~……」
调皮的一声声「老师」,配着年少男孩那活泼的,满含笑意的眼神,白哉手指似乎感觉到痒地微微蜷了起来。
经常会想摸他的头。
看他露出亲近的笑顏就想捏他的脸。
不只是指尖痒,心口也痒。
这是怎么了?难道真的把他当成猫了吗?
烦恼不多,最多只有偶尔看见某人糟心的脸,体育课打篮球没人肯跟自己和一护组队之类的,但比起从前倔强的认定自己不需要任何人,现在白哉对这些小事已经真的感到云淡风轻,不足为虑。
日子于是过得飞快,很快到了期末。
考试之后就是寒假。
寒假对于很多孩子来说是终于盼到的快乐时光,对于白哉来说,却是烦恼的源泉。
因为姑父会不放心他在没有学校老师定期报告情况的前提下继续独自住在外面。
他得回「家」去住。
而且不能再打工。
——频繁且定时的出门一定会引起月岛的怀疑乃至跟踪,从而暴露自己在打工的事实。
至今没有被月岛发现已是极大的幸运,不能因为二十来天的不能忍耐而失去以后整学期的机会。
横竖当着姑父的面,月岛也不敢不装出好兄弟的样儿。
白哉告诉了一护之后,顿时引来了可怜的同桌的哀叹。
一脑袋磕在课桌上,头发耷拉,整个人都散发出失去灵魂的丧气。
「没有白哉的便当和小鱼乾,我可怎么活啊!」
他绝望地叫道。
「我的价值就在于小鱼乾和便当吧?」
哪怕声音平静,白哉自己也听出了那份酸溜溜。
「当然不是啦!」
惯会甜言蜜语的猫样男生立即滚了滚脑袋开始熟练地哄白哉,「白哉这么优秀,我的寒假作业不能靠你,真是太惨了!」
「哦,小鱼乾和便当之外还加上了寒假作业,好荣幸呢!」
「白哉你也会说俏皮话啦!」
一脸惊喜+无辜。
白哉手痒牙也痒,用力捏住他的脸颊,「没良心!」
「呜呜呜我很想跟白哉天天见面啊!但是你寧肯去陪那个讨厌的月岛也不见我,我好难过,你还捏我……」
「可以约出来,上图书馆,打球什么的,都是正当理由。」
「哎?」
「也可以去游乐园,爬山,逛神社。」
「真的?」
一骨碌坐直了。
「嗯。」
「好!还要每天用社信聊天。不许不理我!不理我我就打电话给你!」
「好。」
「一起玩的时候要带见面礼,小鱼乾就可以了。」
真会顺杆儿爬。
白哉看他依依不捨的,就都依他了。
于是在一起打了最后一天工之后,他们告别,相约再见。
横竖有手机呢,见不到面影响也不大的,白哉这么想道。
但回到姑父家住下来之后,白哉才发现,自己还是太想当然了。
且不提每天见到月岛那张讨厌的脸有多么烦人,要在姑父面前装哥两好有多膈应,光是要适应一护不在身边,就比想象的难多了。
「一护,你看这个……」
他习惯性地一转头,才发现,身边,是空的。
不是在学校。
身边没有那个简直形影不离,说什么都会有回应的人。
书本上原本很有意思的字句,一时间也变得失去吸引力了。
原来,一直以为是他粘着自己,事实竟是反过来的——自己居然这么的依靠着他吗?
朽木白哉是这么怕寂寞的一个人吗?
时时刻刻在一起,就算是家人,也是做不到的。
每个人都得有自己的空间。
除去工作,睡眠,最亲近的人相处也不过每天几个小时而已。
上学的同桌或许真的是相处最长时的存在了。
加上一起打工,一起午餐午休,他们每天超过十二小时地在一起。
大概是太过习惯,太过自然,骤然分开才会这么的不适应。
不行的,不可以,友情当然很好,但依赖成癮就不是好事。
无论是谁,都不会喜欢被过于依赖。
那样的友情是畸形的,会像菟丝花寄生大树一样,将对方勒紧,至无法呼吸。
白哉定了定神,努力将心神回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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