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娇的那只耳朵一下子就红了。
纪桂章就在他们对面,闭眼撇过头,当没看见。
他就知道这小两口关系好,但是这也太没羞没臊了。
他们火车晚上到,手术就安排在明天上午,今天晚上他们可以做整顿,病号那边也可以准备手术指标。
原本那医院给他们都安排了住处,但是没想到有沈衡这一茬,沈衡就顺水推舟,带白娇娇去招待所住。
“要不是我过来,你能睡这么大的房间吗?他们最多给你们安排个值班宿舍,这样的规格也就你老师能住。”
沈衡一点都不觉得他过来有什么失礼的地方,反而得意洋洋,就像白娇娇不领情,就对不起他了。
白娇娇洗完脸,把毛巾往沈衡身上一扔:“我就不会自己开个房间吗?跟你一块儿来招待所,还得多拿个证儿出来。”
沈衡摸了摸怀里的宝贝结婚证,自从李秀莲跟于文礼跑了那事儿出来,这证沈衡就一直放在手里,白娇娇都不让碰。
“你自个儿睡多不安全啊,我就是担心你一个人出门在外,大晚上的要是有人敲你门怎么办?”
沈衡说着,正要伸手把白娇娇揽过来,就听见真如他所说,外头有人敲门。
白娇娇吓了一跳,沈衡摸摸她安抚:“见了鬼了。你别怕。”
现在都八点了,这个时候谁家好人还在外头,不回家就算了,敲什么门。
他让白娇娇坐到床里头去,自己往门边走了走:“谁啊?”
外头还没有声音,沈衡伸手掐了门边放着的笤帚,准备开门直接给外面的人一棍。
“谁啊?”
他又问了一遍,外头就是没动静。
沈衡“唰”地打开门,却看见外面有一个柔弱的老妇人。
沈衡赶紧收了手,这个老妇人大概五六十岁,满头花白的头发乱糟糟地绑着,穿着一身还算干净整洁的灰布褂子,手里拐着个蓝布包袱,瘦弱得他这一笤帚下去,能把这人打死。
“你谁啊,找我们什么事?”
“我我”看着沈衡的架势,外面的人也吓了一跳,她往后撤了两步,浑身开始发抖,拍着胸口,“吓死我了,吓死我了。你们,你们是谁啊?”
“你大半夜的来敲我们的门,你问我是谁?外面值班的怎么把你放进来的?”
沈衡见这人还倒打一耙了,说着就要把门关上。
“你等等,你等等。我听说这里面住的是从燕城来的医生,我就是那个病号的家属,我听说你们来了,给你们送点东西。”
“家属?”
“是。”
“你说说,你家人患的什么病?给你们做手术的医生叫什么?”
“我老头子脑子里头长了个瘤,是我儿子找了关系,找的燕大的纪教授纪大夫,我儿子以前在部队里跟他是战友。”
这妇人说的没问题,白娇娇在里头听见了,便在里面冒了个头:“你丈夫是不是姓刘啊?”
“对,对,我夫家姓刘。”
刘大娘看了眼白娇娇,又看了眼沈衡:“你们谁是纪大夫啊?”
嘴上没毛办事不牢,怎么是两个小年轻。
难道是那个纪大夫看不起他们家,随便派了个人来了?
“我们都不是。”
白娇娇还没说完,刘大娘就不愿意了:“那你们能做手术吗?”
“我们”
“我就知道,这事没有我儿子说的那么简单。”
刘大娘紧紧把包袱抱在了怀里,佝偻着腰,连声招呼都没打,边念叨便走了:“我就说人家现在富贵了,怎么可能看得上穷人家,能有多上心”
“哎”
白娇娇张了张嘴,看着这大娘的背影有些无语。
沈衡道:“别管了,明天让你老师跟她说去吧。”
说罢,两人关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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