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个耿直的,说不定被那两兄弟哪一句话刺激了,跟人家起了争执,打起来很正常。
白娇娇一夜没睡好,天快亮的时候,是李树涛过来归还的自行车。
“你哥怎么样了?回来了没有?”
“回来了娇娇姐,我嫂子让我给你过来报个平安,我大哥就是受了点皮肉伤,没有什么大事。”
“没有事就行。苏家那两个儿子回来了吗?”
李树涛摇头,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没有,他们真不是个玩意!我嫂子气坏了,在医院就说要拿刀去捅死他们两个丧良心的!”
李树涛握着拳头,巴不得自己亲自上去捅。
“我知道了,等我收拾收拾,一会去看看你大哥。”
“不用麻烦了娇娇姐。”
“没事,你先回去吧。”
李树涛走后,沈衡关了门,搂着打着呵欠的白娇娇回屋:“你先睡会,想看他等天亮了再过去。”
“我也是这么想的。光说是皮肉伤,但皮肉伤也有很多种,想来是很严重的,不然怎么会去医院呢?”
李树先有了音讯,白娇娇心里担心的事情好坏倒是有个结果,天刚亮的时候她眯了一会,醒来后给苏志高做了饭,等他吃完,让他自己乖乖在炕上待着别乱动。
十里村这么大的孩子在大人上工的时候都是锁在家里的,苏志高习以为常,乖乖待在炕上,靠着被子,继续把玩手里的弹弓。
白娇娇拎着两个鸡蛋过去了,李家其他人都出去上工了,就剩白世晴在家照顾李树先。
“你来了,树涛说你要过来,来就来你拿什么东西,家里又不缺。”
白世晴眼睛有点肿,一看就是哭过。
白娇娇把鸡蛋放在一边,跟着白世晴进了屋。
李树先在炕上坐着,脑袋被纱布缠了一半,一只眼还是青的,右手被吊了起来。
看到白娇娇进来,他冲白娇娇尴尬地一笑。
“你还笑,笑屁!”白世晴牙疼。
“你姐生我气了,”李树先被打的惨不忍睹的脸上带着讨好,对白娇娇说道,“你哄哄你姐。”
“哄什么哄,我妹妹能向着你?”白世晴倒起了苦水,“你姐夫一个传话的,非要去管那些闲事,他们不回来就算了,结果他竟然跟那两个早就没了良心的狗玩意讲道理,还跟人家打起来。”
白世晴深吸了一口气:“还是他先动的手,动手就算了,还打不过人家,人家兄弟两个把他打成这样,就因为是他先寻衅滋事的,咱们连公道都没法讨!”
“姐,姐你肚子里还有我外甥呢,别动气。”
“就是,小妹说的对。”李树先附和。
白世晴在一边坐下:“你要是靠谱一点,我能动气吗?”
“姐夫是什么人村里谁不知道,当初姐你不是也就看上姐夫为人仗义吗?你气也是气姓苏的,你瞧瞧姐夫多可怜人。”
白世晴顺着白娇娇的话看过去,见李树先冲她直作揖。
气笑了:“你老实点,那手打着架子呢!”
“这亏就只能这么吃了,我不甘心。”白世晴是个不愿意吃亏的人,要不是她现在肚子里有孩子,是真能干出来提到去找苏家兄弟的事情来的。
白娇娇道:“恶人自有恶人磨。”
等着苏家老大回来吧,他这两个兄弟,一个也没想跑。
不过现在他们欺负到了自己人头上,等着别人来给自己出气,也不是白娇娇的作风。
“姐,咱们先等两天吧,等志高他奶丧事过了,咱们就去单位举报他们,光不孝这件事就够他们喝一壶了。”
现在工人阶级那是光荣的事情,平时管理的也很严,有私德问题被开除是很常见的。
白世晴立刻道:“对,就按你说的办!”
“那苏老太太的葬礼怎么办?”
李树先接话道:“找两个人在苏叔旁边挖个坑埋进去就是了,大队再出钱给烧点纸钱。”
没有后人,大队能做到的也很有限。
“行,到时候让志高给他奶去磕个头。”
李树先喘了口粗气:“早知道他们不回来,就该早点把苏婶埋了。幸亏是冬天,要是放在好时候,哪能停的住啊!”
白娇娇想着苏老太太昨天一天孤零零躺在家里,就觉得凄凉。
“姐夫,你好好休息,志高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就先回去了。”
白娇娇也只是过来看一眼,见李树先能说会唱的,也就赶紧回去了。
白世晴送到门口,白娇娇就不让她送了:“姐,回去看着姐夫吧,我这就几步路的事。”
白娇娇摆手,转身往家里走。
她回到家,见苏志高的状态几乎跟她离开的时候一样,没怎么动弹。
“志高,今天你奶要出殡,你得过去磕个头,知道吗?”
苏志高听不懂什么叫出殡,但是听懂了白娇娇说他要过去给他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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