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世晴道德标准很高,她心里有点自责。
这种事,只要经了手,别管有没有责任,自己的内心总是会感到遗憾。
白娇娇又何尝不是,她安慰白世晴,“二姐,咱们也尽力了。”
白世晴把那五块钱掏出来还给白娇娇:“真是可怜,不过早点走了也好,不然这孩子往后还得走他爸的老路。老陈家那是没有钱吗?陈叔在厂里一个月开三十块工资,现在退了也有退休金,咱们村谁家能见到这么多钱?全补贴给镇上那个了。都说陈建成人老实孝顺,有什么用,就连累自己老婆孩子跟他受累。”
去保健站才几个钱,不过是陈爹不上心,觉得中暑不是什么大事,才想糊弄过去。
谁的心也不是硬的,下午黄美娟没来上工,陈红一句话都没说。
她扪心自问,就算自己再不待见儿媳妇,但大孙子可是她亲亲的啊。
村里都传遍了,李立德在陈家呆了一下午调解矛盾,壮壮就连着襁褓放在桌子上,两口子在家里吵得不可开交。
陈家父子就是铁了心的要把责任推到黄美娟身上,黄美娟满脸的泪,抱着壮壮的尸体走了。
这么大的小孩不能往祖坟里面埋,南山边上有个旱沟,村里有小孩夭折,就拿个东西一裹,给埋这儿,连个坟头也没有,找也再找不见,就当断了念想。
黄美娟自己走路都不利索,有人看不下去,就拿了铁锨,过去帮她挖了个坑。
黄美娟一句话都没说,眼里一直含着泪。
她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整个世界,就像这背阳的山沟一样昏暗,她感觉自己的心被埋进去了。
人人都说陈建成老实,连黄美娟爹妈也觉得这个女婿不错,他们都说现在黄美娟受点委屈,但只要熬出头,跟着这样的男人肯定有好日子。
黄美娟也一直靠这句话忍到现在,但是她实在不想忍了。
什么老实,不过是窝囊。
都多大的人了,还他爹说什么就是什么,但凡黄美娟敢多说一句,陈建成就要教育她不孝顺。
她家里头穷,当年她的嫁妆连个箱子都没有,夹着个包袱,带着她爹妈好容易凑来的五块钱就进了陈家的门。
陈家看不起她,但还是让她进了门,为什么?
因为陈家也并不在乎陈建成这个大儿子!
她要的彩礼少,又听话肯干,嫁过来伺候一家老小再合适不过。
黄美娟在壮壮坟头,把自己所有的委屈都哭了出来,来帮她的人站在山沟里,听着山谷嚎风,心里头瘆得慌,都赶紧结伴离开了,就剩她自个儿,也没人管。
郑旭满面红光地跟沈衡套着拖拉机回来,今天十分顺利,这两头母猪怀里说不定都揣上了猪崽,只要下出来,他们十里村就添丁了!
以往拖拉机来村里,村民肯定都得凑过来看看,谁知道郑旭都把车开回猪圈了,也没见路上有人。
“徐哥,今儿是怎么了?”郑旭本来就是随便问一嘴,却听老徐道:“建成他儿子没了。”
“没了?”
郑旭的好心情一扫而光,就跟从天上掉下来似的:“怎么没的?”
郑旭怀里还揣着一袋野菜干,是昨天黄美娟她娘听说今天他们还来,特意让黄书记捎给他带给黄美娟的。
黄家庄那个地方一个石头山,谁知道这一包野菜干老太太攒了多久。
郑旭怀里的野菜干在发烫,敛了神色:“老徐,这两只猪你仔细盯着,我过去看看。”
沈衡早在村头就跳下了车,急着回去看他家媳妇,回到家看到白娇娇哭哭啼啼地在那里锤面:“你哭什么?”
沈衡吓坏了,心肝就跟通了电一样,生怕是自己承受不了的后果。
白娇娇也不知道自己是心疼黄美娟,还是后怕,总之回家后一个人就忍不住得哭。
她没想到沈衡回来的这么早:“衡哥,美娟姐孩子没了。”
白娇娇靠在沈衡怀里擦眼泪,沈衡难得没有揽住她,而是朝后仰了仰:“我洗把手换身衣服,在猪圈呆了半天,一股猪屎味。”
白娇娇瘪着嘴看沈衡进了家,她见到沈衡后想哭的冲动就少了一点,想来是看见他也就心安了。
沈衡收拾好自己,问了问壮壮的情况,垂眸道:“有些人不能养就不该生,自己都吃不饱,还得连累着一条性命跟着他受苦。”
沈衡的神色低沉,不知道是不是联想到了自己的身世。
白娇娇靠在沈衡怀里头,揽住他的腰:“美娟姐该怎么办呢,她要是离婚,不知道她娘家人支不支持。”
沈衡看了眼白娇娇,确定她没有别的意思,才道:“你成天脑子里想什么呢?离婚离婚,离婚是那么容易的事么?”
沈衡把白娇娇放在自己腰上的手紧了紧。
他花了两百大块娶的媳妇,别跑了。
“这事就是陈建成担不起来,这种男人跟他过日子就是折磨。”
但这年头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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