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亲隔年办酒的,这离中秋还剩俩月了,要是外面传个不好听的,我们白家也是要脸的。”
这么急着结婚,有心人就会猜测,是不是怕肚子大了不好藏,赶紧结婚掩饰。
恨嫁
这媒人也是深谙其中道理。
“但是我也说实话,世晴她年纪大了。你们村有个跟世晴一样大的,嫁到我们村来了,就姓李,前些天说肚子里都怀了第二胎了!”
白志满皱眉,思索着。
媒人问道:“这样吧,你们家是什么意思,我帮你们传达传达,要是差不多,你们两家人再坐一块儿谈。”
即使不是盲婚哑嫁,两家人谈论婚事的时候,也得先找个媒人当中间人。一切谈妥,两家人坐到一块的时候,几乎这亲就算定了。
白志满思索过后回复:“还是过完年吧。这么多年都等了,也不差这半年。”
“哎呀,还等过年干什么,大哥,你看年前怎么样?过完年都好上工了,等下大雪不能上工的时候,人家小两口在家也好新鲜新鲜。”
媒人说得十分有道理,过年前这一段日子,除了天气冷点,办席不方便之外,是农村最好的结婚时机了。
媒人继续说着好处:“年前过门,等过年祭祖的时候,亲戚朋友都来看,一下就认全了,省得麻烦。”
事情跟上辈子发展一模一样。
白志满马上就要点头。
白娇娇将肉松饼放到炕中间的桌子上,不经意道:“席面不摆了?”
媒人笑道:“这怎么能不摆呢!”
“那吃席的时候两家的亲戚朋友不也要过来吗?”
媒人脸上还带着笑:“你们家这小丫头,伶牙俐齿的。”
白娇娇比白世晴还小四岁,她姐的婚事她没权过问。
白志满本来打算让她出去的,但是想着白娇娇那个臭脾气,赶她出去说不准直接在外人面前跟他发驴脾气,只皱着眉道:
“你一边坐着去,你姐的婚事你个小妹儿还管上了。”
白娇娇到炕前的凳子上坐下:“爹,朱家现在就朱盛平一个儿子,你把我二姐嫁过去,那她新媳妇刚进门,腚还没坐热,就得一个人操持过年的事情,干得好名声不一定传出来,要是干呲毛了,她老婆婆还不得到处宣扬。”
虽然白世晴作为家里最大的女儿,从小没有妈,早就练就了一身操持家务的本领。
但是白志满一想,人家家里终归和自家不一样,白娇娇说的也在理。
没嫁过去的时候是客,嫁过去就是人家家里的人了。
刚过去伺候公公婆婆也便罢了,过年还要应对那一些不熟的亲戚,够让人头大的。
见白志满神情松动,那媒人眼珠转了转:“大哥,你们要是这么想,外头就会有人说你们家为了留闺女在家里头干活,硬留闺女了。”
媒人这话说的,白家人都互相看了看彼此。
白娇娇好笑,这还道德绑架上了。
难道非要上赶着送闺女去别人家干活才是好娘家吗?
于是她便道:“大姨,瞧你这话说的,家里头都知道我说这话是心疼我二姐,谁会这么想。”
“我是说外人该说闲话了。”那媒人终于露出了不耐的神色,对白娇娇这个屡屡拆她台的小姑娘有些不满了。
白娇娇装作不会看人脸色的样:“就算我二姐今天晚上就定亲,过完年结都是正常的,谁会觉得年后就结婚晚啊,更不会有人会因为我们没年前就把我二姐送到朱家说什么闲话。”
“你”
“我来得晚没听全乎,不知道为什么婚期要这么赶,城里头二十四五岁结婚的闺女遍地都是,我们家还真没那么着急。只是咱们关起门来说的事情,怎么可能传到外人耳朵里,再让外人倒过来指点我们家?”
白娇娇的言外之意是,这一屋子人要么姓白要么嫁给姓白的,就媒人一个外人,要是事情传到外面,是从谁口里出去的,不言而喻。
媒人脸色难看,白娇娇的话倒是提醒了邓敏最初始的问题:
“小妹说的没错。这婚期原本也不用这么赶的。要是我们这么着急忙慌把二妹嫁过去,我看外人肯定会笑咱们家老闺女恨嫁,这可不是什么好名声。她婆家说不定也会看轻她。”
白志满一直对邓敏这个儿媳妇很满意,他听儿媳妇也这么说,心一下子就倾斜了大半:
“这倒也是,我们家不怕被说留闺女。我一个瘫子,想多留闺女两天孝顺孝顺我怎么了?外头骂我就骂我,要是说世晴不好,那她在婆家的日子怎么过?”
白志满把这事儿拍板了:“就定在年后,麻烦大妹子你带个话,告诉老朱家,能成成,不成拉到。”
他说话硬气,媒人挨个看了眼小辈的脸色,她也知道白志满虽然丧失了劳动能力,但是一个长辈在家里应该有的话语权还是有的。
“那行,你们自己有主意就行。我不打扰了,还有事,先走了哈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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