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浩荡就不好了。放心,连你我也不会主动提,皇上若是问,便如实答便是了,既不会欺君,但也不会表露得太熟络了。”
贺知秋微微一笑:“如此便好,安心回去等着吧,我猜,面圣也就是这两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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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莼与盛长天回到国公府,车驾直入了二门下车,却在二门看到一辆马车,马车前一头青骢马十分神俊,许莼不由看了两眼,忍不住问:“家里什么时候有这么好的马?怎舍得用来拉车?”
盛长天道:“这不是国公府的车驾吧?是来客了?”
许莼一边道:“还在孝中呢,怎会来客。”一边却有些眼馋,伸手去摸了摸那马的鬃毛,却被马呲了下,打了个喷鼻,非常不给面子高傲转头,许莼忍不住笑了起来。却见车驾后转过来一位青年,明明是雪天,他却只着一领洗得发白的蓝布袍,脊背笔挺,手中持着马鞭,眼眸清冷警戒,但看着他却微微一笑,双眸仿佛坚冰融化:“世子小心,这马脾气不太好。”
许莼诧异看着他:“你认识我?”
蓝袍青年含笑拱手,深深作揖:“在下贺兰静江。”
许莼:“……”
他脸上迅速热了起来,端端正正拱手还礼:“原来是贺兰将军,久仰久仰。”他连耳根都热得仿佛化了一般,一想到自己那不长进的事恐怕眼前这位贺将军都尽知,直恨不得立刻消失在眼前贺兰将军面前。
贺兰静江正色道:“三年前与世子约见,最后却失约,但却多得令堂和世子多次仗义助银赎身脱籍,一直感怀在心,尚未来得及还恩,又蒙世子查案,为我贺兰满门昭雪,恩同再生父母,大恩不敢言谢,无以为报,此身但凭世子驱策。”
许莼声音很弱:“贺兰将军满门忠烈,我只是偶然撞见线索,全出于无意,案件查明都是有司办理,这是天意假借我手,脱籍……脱籍的事也是我错认了人,贺兰将军要谢就谢皇恩浩荡吧……”
贺兰静江久闻他纨绔荒唐之名,一直只以为是轻佻无知少年,此刻却见他全不居功,温文腼腆,胸中仿似全无城府,待人发乎真诚,心下一边纳罕,想到盛夫人为人,又觉得理应如此,但面上却又更谦恭:“世子不必谦虚,在下一日不敢忘世子恩义。”
许莼越发不自在,只恨不得立刻来个人解救自己,却见里头盛夫人携着一位姑娘的手出来,看到他们攀谈上了,有些诧异,笑道:“说是今天回来,还以为要到晚上,却恰好撞上了。”
许莼和盛长天都向盛夫人行礼:“母亲。”“姑母。”
贺兰静江上前作揖:“舍妹蒙国公夫人关照,叨扰夫人了。”
盛夫人笑道:“是我要感谢二娘子妙语解颐,慰我寂寞。”说完笑着对身侧那姑娘介绍:“这是我儿子许莼,我娘家侄子盛长天,排行老三的。”又与许莼、盛长天笑道:“这是贺兰将军的妹妹。”
那姑娘与贺兰静江一般,一身简素蓝裙,脂粉钗环一应装饰皆无,然布衣不掩国色,眉目丽色夺人,她显然是个不苟言笑的稳重性子,但举止大方,上前行礼道:“见过许世子,盛三公子。”
许莼和盛长天都还礼:“贺兰小姐。”
盛夫人道:“长日无聊,我今日正烦劳贺兰娘子为我设计楼阁花园,多得二娘子陪伴,今日却竟下起雪来,本来是要安排车驾相送,没想到贺兰将军亲自来接了。倒是恰好遇上两个孩子从津海回来,适逢其会,不若留在府里吃个便饭?也让许莼与贺兰将军多请教请教。”
贺兰静江上前笑道:“夫人相邀,又是世子回来,本不该拒,但念着世子风尘仆仆归家,定是要与夫人团聚一叙亲情承欢膝下的,我们外人不敢相扰,且待明日,我设宴为世子接风。”
盛夫人笑道:“他比你小,你当为他兄长,不必如此客气,平日只当亲弟弟一般教诲,他有什么行差踏错的地方,还要劳贺兰将军教训才好。”
贺兰静江笑道:“夫人实在谦虚了,莼弟已当官了,听说官声极好,刚提了一级,我看莼弟为人质朴,善良仁义,倒是我要向莼弟学习才是。”
盛夫人听贺兰静江夸自己儿子,脸上笑意浮起,只又客气了两句,这才送了贺兰娘子上车,让人提了一盒热腾腾的食盒过来:“天寒,这是我亲手蒸的枣糕,你们拿回去尝尝。”
贺兰娘子道了谢,贺兰静江也再三作揖,这才翻身上马,亲自驾车离了二门。
许莼这才长长松了一口气,浑身都松快了,上前就挽着亲娘的手臂道:“阿娘,我回来了你不想我吗?见面就要人教训我。”
盛夫人哪有不思念儿子的,看到儿子上前撒娇,自然是满脸笑容:“你才为官呢,人家贺兰世代为将,这军中路子多着呢,如今他家平反了,不知道多少人想要结交他不得其门,你娘我要不是借着以前那一点微末人情在,哪里能得这点结交的机会。你可不知道人家贺兰家文武双全,这贺兰兄妹都文才极佳,满腹韬略,当为你良师益友。”
许莼头皮又微微一麻,想到自己把皇上错认为他,讨好搭讪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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