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下院乱成一片,宝瑞等人也不及回禀,便带了两路人从小道包抄拿住了那抬棺的二人,但那二人也只说下院报来死了人,他们只负责抬棺,别的一律不知,宝瑞等无奈,只好先押起来再审,至于棺材里的人,宝瑞喊了几次不闻声响,心下疑是有诈,便命人抬到堂下去撬棺,底下有小厮怕犯忌讳,劝道:“宝哥哥,这大半夜的撬棺材恐不吉利,若惊动那鬼神再吓着主子就不好了,不如先看一宿,明日再撬开……”
那宝瑞喝道:“这棺里是人是鬼还倒一说,若这是口空棺材,我等岂不是中了调虎离山之计?若待到明日,再让那贱人跑了,你我有几个胆子交代今晚之事?别说大半夜的撬棺材,我就是跟着我们家王爷半夜里追贼寇也没半点胆怯过,你们这等没用的奴才,这样窝囊还怎地做主子的守卫?”
几句话倒是训得那几个人不敢言语,只好壮着胆子去撬那棺材,正在这时,有人报来,花容阁的大仆荀安带人来了,宝瑞道:“还愣着干嘛,你们撬你们的,我自会去应付他。”
说着,荀安带了十几位进来打躬笑道:“宝瑞弟弟几日不见,愈加威风起来,这叁更半夜的不在主子跟前伺候怎地还查起下房人来?”
宝瑞回礼道:“我这里奉主子办件事罢了,荀哥哥怎地也不在花容阁伺候主子跑到这里来了呢?”
“巧了,我也是奉主子之命去下房办事罢了,闻着宝弟在此撬棺材,不知是何干系?”
宝瑞笑:“不过是查那日与螺茗儿通奸的丫头,听说她今晚化尸欲逃,这不叫我逮了个正着!”
“天底下竟有这般大胆奇事?我只知下房死了人,须得立即抬出外院免得冲了主子晦气的,如今半夜撬棺,不符园子里的规矩不说,还易惊扰了阴魂,唬着主子,尤其如今主子身上有孕,园内不得有半点差池,恐怕宝弟不是不知吧?”
宝瑞冷笑道:“园子的规矩也都是王爷亲自把关,如今有事要查,恐怕常例还是要破。只是不知荀哥替你家主子又做得什么事?与此有何干系?”
荀安笑道:“宝弟不知么?家爹一直管这下房人事和规矩,常常派我抽查下房,以防新来的不懂规矩,那外园办事的又不肯听话,做出些不合理法的事来,如今这不就让我赶上一件?”
“你如今又要怎地?”
“这棺材你不能撬,我们要搬到外院去。”荀安一招呼,后头几个精壮小厮皆上来欲搬棺材,那边宝瑞心中更是落实这棺材有鬼,呼道:“这是王爷的命令,我看哪个敢动?”
荀安直冷笑:“王爷?你还当你这是王府呢?不知这天底下入了府的男子就只能认一个主子?你主子再大大得过主母吗?主母的园子岂容你这些人胡闹?去,给我把棺材抬走!”
一个要抬一个要掀,两边人互不相让,又因这新入府的一派与与旧时孟府的家奴间本就不合,如今撞到一块,更是拳脚并上,乱哄哄打成一片,正在此时,门口有人大喝一声,这才止了一场恶斗。
你道那人是谁?那人竟是云涧阁的李凌恒,原来这下院离那云涧阁不远,李公子本就夜里睡不着在园中耍剑玩,又听山下噪声光火四起,便遣了福生去打听,那福生也不知是何状况,只回来报下院似是走水,那李凌恒便径直飞奔欲要扑救,可没想却赶上这幅景象!
众人一见是个主子皆收了手,那趴在棺材上的也顺势滑下去,忙齐齐地给李凌恒拜个礼,李凌恒一眼瞧见荀安和宝瑞也扭作一团,方从地上爬起,心中疑惑这俩家何时结仇,常言打狗看主人,若是旁人也罢了,只是周秉卿和陆子岚如今皆是园内当家之人,他一个外人不好干涉,但面上须保威色,怒斥道:“湄园之内岂容你等奴才撒野!若再不散去,我必好好教训你们这群混账东西!”
说罢,又见那堂中横着副棺材,心中一凛,又听宝瑞禀了个来龙去脉,立即跨步上前去拍棺板道:“既是里头有活人,那请速速出来!若不肯就范,小心我一剑将之劈开两半,倒是你若身首异处,可如你心愿做个真尸!”
刚要动手,那荀安也跪道:“小人该死,不应扰了公子好眠,只是我等负责下院举事,不敢令人随意在此开棺验尸,如犯了忌讳冲撞主母,我等皆死罪难赦!”
李凌恒听了,也觉有理,一时犹豫,那宝瑞却道:“这荀安恐是同那螺茗儿一伙窜通许久,不敢教我们开棺罢了,妨碍王爷办事便是妨碍主母办事,若耽搁了我们,你荀安就是有你爹来保你也没用!”
荀安斥道:“放你爹的屁!你才来府里几天就会狐假虎威,这下房一向是我爹主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指手画脚?”
李凌恒听罢,心中十分不快,他自家也是新入府的,说起来福生也是新仆一派的,只是近来晋了位才没人敢得罪,李凌恒虽素来不喜王爷家的人,但此事听来有些蹊跷,也不敢隐瞒,只好斥道:“都给我闭嘴,虽下房皆有陆兄主事,但此事事关重大不得不查,既然如此,不如开棺验明为好,若无事,大家自然相安无事,若有事,恐在场谁也没那个胆子瞒下来!”
此话一发,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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