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那澹台宴要入府,众夫君如临大敌,唯有周秉卿每日骑马狩猎如是寻常,还为了让孟湄将来常常能见这陪读,便让宝瑞和螺茗儿在正房后堂将那厢房收拾出来一间。
宝瑞也是个机灵的,一边收拾屋子一边跟螺茗儿套话:“哥哥向来在主母跟前伺候,不知有没有机会瞧见那等绝妙相公?”
螺茗儿冷笑道:“你个小猴儿是帮你王爷打探的吧?”
“哪有这等事,哥哥休要冤枉!”
“即便你不打探,我若知道也是要跟王爷一一禀报的,只是主母近来不大爱用我,你又不是没看到,现在主母每次出府身边都带着沐婴啊。”
那沐婴是过年时从孟府分拨过来的新小厮,跟着一起过来的还有一些刚买入府不满八九岁童仆,都在沐婴手下听命,这新人一进来,老人自然不受宠,按惯例,每年都要选那些成年后还不得主母宠的小厮打发出去找人家,往年是陆子岚拟名单,但自打孟湄搬入湄园,若没特别指派,这后院琐事都归在周秉卿手里。
“哥哥是府上大红人,又跟了主母这么多年,主母又是个重情重义的,怎会不爱用哥哥,只是新人来了总要多干些,主母也是要让他们多历练历练。”
螺茗儿撇嘴道:“还不是人家沐婴长得眉清目秀,我这等粗丑奴才不入主子眼罢了。”
宝瑞道:“哥哥笑话了,这后院主事的谁不知,哥哥最讨人爱,那春喜姑娘一见哥哥笑得合不拢嘴,便是主子不幸哥哥,主子也会给您找个好人家,绝不会亏待哥哥,哥哥有何担心。”
螺茗儿嘴上不说,心里却忐忑:一是自打他与春喜私定终身,二人每一日便混在一处勾肩搭背,亲嘴摸牝的,日久情深,所幸还没旁人发现,但总如此偷偷摸摸,两个人都自知不是长远之计,情浓易生怨,一个欲断不能断,一个想忘忘不了,总也为了这事闹别扭,面上还要佯装无事,实在心累。二是他侍奉孟湄这些时日,总有要近身服侍的时候,也怕主母一旦招他入帐,他又如何跟春喜交代?若不服侍主母,他早晚也要离府,就算主母给他许了好人家,不过是去给人做小,他又不舍春喜,如此思前想后,一时也没个主意。
一日跟春喜在仓库暗房里做完那事便又说到这上头来,春喜怨道:“没想哥哥在外头八面玲珑,左右逢源,偏偏内里是个没主意的,若实在为难哥哥,我不如就此禀过主母出去找个姑子庙出家算了,哥哥也不必这般折磨!”
螺茗儿听罢,登时忧怒交加,又不好发作,只单膝跪道:“我说我的好姐姐,我这每日提心吊胆,你再说这些个话可真是比刀子还扎人心,先前姑娘总说咱们是一根绳上的两条蚂蚱,当奴才的有几个敢有自己主意的,你便是要出家我也不拦着,只是我也去找个庙当和尚陪你去!”
春喜自知失言,又不好改口,想到自己身世也好不到哪里去,前日子里听说杜府衙府上撵出几个丫头来,都许给那烟花酒馆的调教爷当妻去了,那些个调教爷,多是不能事的老相公,成日吃药也不顶用,只能拿妻子出气,打的骂的还算好的,还有往妻子阴户里塞东西的各种都有,身上更是青一块紫一块,往往受不住折磨就死了,还有那调教爷在馆子里见多了相公,生出个养男宠肏屁眼的爱好,有的甚至买回去合力糟蹋妻子,官府又不管此等家事,便任他们把人闹死了才好。
春喜想到自己今年也是到出府的年纪了,不禁悲从中来,低头只顾啜泣,螺茗儿见她一哭,心下慌了,忙上来哄着,哄了半日才见她好了,便道:“你的心事我自是知道,不若趁这几日主母心情大悦,我便和主母求你这门亲,到时看主母答应不答应。”
春喜虽由悲转喜,但又主母怪罪二人私订终身,便道:“我听说府上要来个新相公,这几日上下都在忙乎这事,这等事情报上去多半要由那王爷来决定,王爷那人向来勤谨严厉,恪守男德,若知你私下与我欢好,定怪你不一心侍奉主母,竟起二心,说不定还要打你几板子呢……”
螺茗儿也是怕这个,那王爷身边的宝瑞知他与荀安走得近,又常常给陆公子通风报信,早看不惯他,若这事落到王爷手里,恐自己也无好果子吃。
正瞅着,春喜却道:“依我看,这新相公倒是个能说话的,不瞒你说,我打听着,这相公还与我是同乡,他同你我一般都是给主子做奴才的,如今又得了主母的盛宠,若是求求他,他怕是能说上句话。”
螺茗儿听罢甚觉妥帖,不免大喜,倒是一心一意盼着澹台宴进府了。
且说孟湄眼下见府内收拾妥帖,便择了吉日定下澹台宴入府事宜,又恐众侧夫不满,只好这几日不出府去,每日去各院子陪陪夫君,下棋喝茶,听曲吟诗。
这日在陆子岚处正和他漉胭脂膏子,那吕元翰就来了,三人便在棚里搭了一桌酒,边吃边打趣,醉得晕晕陶陶,三人便横七竖八搂将一处,孟湄见陆子岚细皮嫩肤,眼中含春,唇间沾了些刚与她同吃胭脂的猩红,一时起兴,搂过他来亲嘴,那吕元翰见状,刚要离席,便也被孟湄伸手勾了过来,又将那猩红抹到吕元翰嘴上,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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