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的五爷,二爷这个卡在中间的继室夫人所出嫡次子地位尴尬,自来也不爱跟大爷五爷来往。
掐来算去那就只剩下慈安堂住着的老太君了,想到平日里自家主子是个孝顺的,填海抬脚就要往慈安堂的方向追。
只是不料想他才迈脚,西边方向就传来动静。
“二爷早安。”
“给二爷问安。”
填海一顿,眼里闪过不可置信,脚却立时转了方向,往声音传来的这边追了过来。
等他赶到的时候,几个洒扫的粗使丫头正凑头一起叽叽咕咕的,四下也没见自家爷的踪影。
填海无奈,怕追错了,忙上前问话,“哎你们几个,我也且问你,你们可看见二爷往哪边去了?”
身为爷们的贴身小厮,即便府里偏心,填海的地位并不低,谁叫他们二爷自己个有本事,在一家子武夫中间,是唯一一个考取中举,还一举得了解元,将来指不定还能三元及第当状元的主,因此吗,府里的老太君。国公爷对自家也的态度也软和慈爱了几分。
有这个缘由在,这些低等的丫鬟仆妇见了填海,赶紧客客气气、老老实实的行礼回话。
“回,回海管事的话,二爷,二爷他……”
“哎呀赶紧说别耽搁事,二爷往哪边去了?”
见填海表情不耐烦了,粗使中一个看着像是府里老人的丫头出列,掩着忐忑,朝着碧波阁的方向摇手一指,“回海管事的话,刚才姐妹们看到二爷朝着碧波阁的方向去,去了。”
“你说什么?往,往碧波阁的方向去啦?”
几个粗使连连点头,填海却诧异的满眼不可置信,“怎,怎么可能?”
他家爷怎么可能主动去碧波阁?没可能啊,他家爷哪里都可能,就是没可能去碧波阁,没可能的,根本没可能……
打从一年前爷高中解元完婚起,便是新婚之夜,他家爷都没踏足过碧波阁半步,就更不用说主动去了。
二爷今个是怎么啦?一大早的这么异常,破天荒的去了碧波阁,怕不是夜里撞客昏了头了吧?
撞客了的谢真,这会子满心满眼的都是一个人,心里惴惴不安,别看人走的快,脚下其实是飘的。
整个人披头散发,深一脚浅一脚的往碧波阁去,谢真满脑子想的都是,是她吗?她来了吗?来的该是哪个她?会不会她全都知道?
会不会见了自己不喜自己?还厌恶抗拒自己可怎么办?
镇国公府西后院碧波阁。
话说整个镇国公府上下,谁人不知道谁人不晓,府里的真二奶奶是个不得宠,还不招上下待见的主。
当初硬是仗着上一辈的恩情拿着婚书主动上门,死皮赖脸的嫁入公府,还没点自知之明的点名道姓要嫁嫡子,可怜了他们如圭如璧的玉郎真二爷被逼顶了锅,娶了这么个无亲无靠还没得什么好嫁妆的孤女。
公府伺候的下人也惯爱踩高捧低,像是碧波阁这样的冷衙门,但凡是个有本事的都不会在这里混,剩下的小猫两三只也不多,这就导致了偌大的碧波阁,加上真二奶奶带来的那位贴身陪嫁大丫鬟在内,伺候的不过五人而已,这还包括了两个粗使在内,实在是拿不起公府嫡出奶奶的架子。
冷衙门有一点好,是非少,平日里也没甚人来,这会子天还早,此刻的碧波阁里除了俩粗使起来打扫庭院外,连值夜的小丫鬟都还在寝房内真二奶奶床榻下的脚踏前睡着,不招待见早早就被老太君跟夫人免了请安的真二奶奶自然也还在床榻上酣睡。
拔步床上躺着的身影显得很瘦小,此刻床榻上的人正陷入梦境。
梦里,秦芜下意识揉搓着自己被拽过的手腕嘶了一声,打量着眼前熟悉的一切,秦芜再度茫然了。
莫不是自己先前的一切都在做梦?要不然她怎么站在自家的小楼跟前呢?
明明,明明……
明明她记得的是,连日暴雨没生意,见隔壁秦阿姨的母婴店都关门了,她也跟着早早关门上楼,本是在家里干饭来着,臭香臭香的螺蛳粉都没吃进嘴里,突然一阵地动山摇,耳边一阵轰鸣,紧跟着她两眼一黑,等她再醒过来的时候,人就到了那个极其阴深恐怖,可能应该叫做地府的鬼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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