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把你留在京城”
那yu言又止的声音带着泪意。
前些日子吏部安排他去河东道的折子已经呈给了我。
我是有心栽培他的,河东道近年风调雨顺,他轻而易举便能作出政绩,届时我调他回京委以重任,也必不会遭人非议。
但霍临渊的不告而别的确让我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我不愿他到时候同霍临渊一样埋怨我的安排不合心意,因而那道折子还留中未发。
看来萧家还是想要他留在京城学会逢迎手段,日后也不愁上位。
但他不该是这样的。
他这样的人,该站在yan光下,堂堂正正地去争。
心里第一次涌起一gu涩意。
“祖母。”我第一次发现瑾安的声音可以这么冷:“我不愿。”
“安儿,你”
“祖母,夜深了,您请回吧。”
我在房梁上偏头看他,他的脸隐没在烛火间,却像是寒夜里融化不了的冰。
门被阖上。
那我如何收场?
思忖间,却听到他的叹息:“陛下。”
原来他知道我在。
我正想一个翻身帅气登场,结果酒意上头,一阵天旋地转,摔了下去。
然后被他接在怀里。
他看着我,如玉的脸上还是温柔的笑,丝毫看不出刚才方寸不让的冷意。
只是那双眼在烛火的衬托下显得晦暗不明。
我从他怀里站起来,带起一阵微风,祠堂的烛火闪烁起来。
“萧瑾安”我注视着他,郑重地说:“若不想笑,便不要勉强。”
霍临渊总是冷着个脸像块木头,所以我ai看瑾安笑,但绝不是这样的。
我想我做了决定。
他怔愣一瞬后嘴角的弧度淡了下去,但那双眼却开始染上温度。
哼。
撇了撇嘴,从前在我面前都是装的吧。
我不去看他,却觉得他在看我,但我没找到证据。
衣袖被他拉住。
我从他的瞳孔里看到了自己,醉得衣衫凌乱,脸也红得不成样子,实在丢人。
良久的沉默后,我羞成怒地瞪着他:“我走了!”
“陛下。”瑾安偏头看着我,一副可怜神se,像极了从前小白闯完祸歪头看我的模样:“您走了,我便要在祠堂跪一晚上。”
他就是吃准了我不忍。
我的确不忍。
一个人过除夕夜,铁做的人也会难过的。
于是我别扭地问他:“想去灯会吗?”
除夕夜的灯会最是热闹,我去给他买个兔子灯,想来他心里会好受些。
我也有点想念东街的糖葫芦,于是转过身,凶巴巴地往门外走。
“跟我走。”
“遵命。”
他的声音含着笑。
我轻轻推开房门,而后轻功一动,揽着瑾安的腰跃上屋檐。
正要离开萧府,瑾安却轻按住我。
“陛下,同我去换身衣服吧。”
也是,我穿着这身衣服去灯会的确不妥。
他的居所在萧府的一个角落里,简直b我以前东g0ng里的一个杂室还小。
门前的院子杂草丛生,看来长期无人打理。
萧家是望族,每年我赏他们不少东西,竟不舍得对瑾安好一些。
我同他走进房门,便是一gu墨香袭来。
为避人耳目,我们进房后没有点灯,我借着月se大概扫了一眼。
一张床,一张案几,几个柜子,便是这间房的全部。
他若无其事从衣柜里取出一套衣物,我接过后,他便转过身去。
这件衣服料子b我平时穿的衣服粗糙太多,但为了应急,我勉强套上。
平日里都有人伺候,这还是我第一次自己穿衣服。
等瑾安转过身来,看我正和衣带打架,他轻笑一声,而后走上前来。
我被人伺候惯了,本来不觉得有什么,但当他微凉的手来到我颈间为我整理衣领时,竟给我一丝坐立难安之感。
他专注地看着我的衣领,手无意识地触碰到我的肌肤,带给我一丝凉意。
我在看他。
夜se晦暗,月光斑驳地洒在他如玉面容之上。我看到他的睫毛投s下一片小小的y影,他一眨眼,y影也就翕动起来。
好近。
除了霍临渊之外,我从不允许有人能靠我这么近。
当然,虽然我不喜,但小白也常不管不顾地贴着我。
出神之间,他已为我理好衣衫,抬眼却对上我的视线。
被他发现我在看他让我觉得有点别扭,于是堪堪移开眼,发号施令道:“走吧。”
人群熙攘,虽然路上没有人认出我二人身份,但我还是买了两个面具。
没仔细挑样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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