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元志不卑不亢道:“喜公公,现在赵桓熙只是疑犯,尚不能确认人就是他杀的,在定罪之前,按律不得上枷锁脚镣。”
“不能确认人就是他杀的,那你就能确认人不是他杀的?”喜公公吊着眉毛道。
“是不是的,总要审过了才知道。”岑元志面无表情。
喜公公还要说话,岑元志道:“喜公公,您出宫也是有时间限制的吧,要不咱们早点开始,您也好早点回辰颐宫交差?”
喜公公这才闭上嘴,拖长了调子“嗯”了一声。
赵桓熙不知道辰颐宫住的什么人,但肯定不是皇上。既然不是皇上,那宫中有这个闲情雅致派人来监督他的审讯过程的,也就是成国公的妹妹珍妃了。
他知道岑元志这是在暗暗提醒自己对方的身份,心中感激,但没表露在脸上,安静地在房中那张属于犯人的椅子上坐下。
按例问明姓名籍贯等基本信息后,岑元志道:“说一下昨日案发前后的情况。”
赵桓熙道:“昨日辰时初,我离开家去我恩师尚先生的府上请教他作画事宜,于巳时初离开尚府,去了琉璃街,在琉璃街上看着了那个手拿与我送给我夫人一模一样玉佩的男子……”
喜公公听到这里,插话:“看见,怎么看见的?你与他迎面撞上了?”
赵桓熙恍若未闻,继续看着岑元志说道:“只因那块玉佩是我自己设计,且叮嘱过玉匠不得再做第二块与之一样的,疑惑之下我去捉住那男子,质问他玉佩从何而来。”
“那块玉佩现在何处?”岑元志问。
赵桓熙从怀中摸出那块玉佩,让差役递给了岑元志。
岑元志将玉佩翻来覆去地看了一会儿,示意赵桓熙继续。
喜公公见两人都不理他,心中便存了气。
赵桓熙继续说,说到被那男子哄到城北僻巷时,喜公公又呛声道:“简直一派胡言,他说看到疑似你夫人的女子被掳进去了你就信?就这脑子你能上苍澜书院读书?不过是为了脱罪编出来的吧!”
赵桓熙依然不理会他,接着说到自己进宅子的事。
喜公公见他一而再地视他于无物,大怒,站起身道:“赵桓熙,咱家质疑你说的话呢,你是聋了还是傻了?”
赵桓熙毛了,扭头衝他大声道:“你算那棵葱?你说话我就一定得理你?要不你回宫去讨个圣旨让你来主审这个案子,我必定句句理你。还质疑我轻信那男子的话是胡编乱造,我对我夫人的感情岂是你这种连男人都不算的人能理解的?”
喜公公被他这一番话怼得面红耳赤,抖着手指着他“你你你”,偏又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
“朱志福被害,我理解成国公府想要尽快找出凶手的心情,但是我没杀他,我现在在这里交代我所知道的一切,也是希望官府能尽快找到真凶。你在旁边啰里啰嗦的一再想把杀人罪名往我头上扣,这是为何?难不成你就是真凶,想让我顶罪?”赵桓熙梗着脖颈道。
喜公公气得朝着他衝过来,岑元志一看不对,忙起身说着打圆场的话将他引了出去。
过了片刻,岑元志独自回来,说那太监已经回宫去了,让赵桓熙继续交代。
中午,殷洛宸带着傅云津去离顺天府不远的德胜酒楼吃饭,过不多久,顺天府通判邬德春和几个同僚也来到德胜楼吃饭。
殷洛宸和傅云津吃过饭又去街上逛了一会儿才回靖国公府。回了靖国公府也没去嘉祥居,只是让客院的小丫头送了一盒子街上买的糕点去给殷夫人。
殷夫人从糕点盒子下面夹层里翻出邬德春传来的信息,和赵佳臻徐念安一道看。
“此人竟然是临洮人,这般远,派人去打听都未必来得及啊。”赵佳臻皱眉道。
殷夫人与她一样想法。
徐念安思虑一番,道:“虽然五房是从半年前开始做玉佩准备设计三郎,但就算二房也是从那时候开始盯着五房,当时应该也无法得知五房是要搞朱志福。二房知道五房要搞朱志福,应当是最近五房准备对朱志福下手时才察觉的。也就是说,留给五房去找这样一个凶手的时间并不很多。此人是临洮人,但不可能是二房临时从临洮找来的,最有可能的是,此人从临洮来,在二房或者宁家的某处做活,或者与二房和宁家没关系,只是二房或是宁家人认识这么个人,知道他最近遇上了什么跨不过去的坎,二房用帮他跨过这个坎为条件,买他一条命。”
“若是如此,那找此人的关系也无异于大海捞针,一不小心还会惊动二房那边。”殷夫人愁道。
徐念安沉思片刻,抬头看看殷夫人和赵佳臻道:“娘,三姐,我们必须尽快把三郎从牢中救出来,否则万一有个好歹,就一切都来不及了。”
“说的是啊。”殷夫人焦急。
“目前一切都只是推测,若是着手去验证这个推测正确与否,既费时间又容易被二房察觉。现在唯一可行的,似乎只有兵行险招这一条路了。”徐念安目光沉着坚决。
赵佳臻反应总是比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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