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yu言又止。
「发生什麽事了?」何瑛又问,声音更加大声且冷静。
父亲望了过来。「你知道谢今安那小子在哪吗?他在做什麽?我找了他一整天!」
「他??」何瑛皱眉头,想起中午看到的新闻。「他忙着应付记者还有公司的事吧??他很忙,新闻不是都有报吗?」她紧紧皱着眉,似乎不明白今夕何夕。「你找他做什麽?」
父亲急了。「我怕他出事啊!」
为什麽他的神情举止那麽奇怪?
何瑛缓缓站起来。「他能出什麽事?」她走向父亲,看见对方眼里的憔悴。「爸!你是怎麽了?为什麽你这麽在乎他?你这样让我很害怕。」她感觉自己像是缺失了某片记忆,以致於周遭所有人都不对劲。
母亲走向前,牵住她的手。她的眼里含泪。「孝霆说,两个礼拜前今安来找他,送了结婚礼,他昨天才拆??是gu票转让书啊!」母亲摇摇头。「今安??今安把他的财产都分了,还辞了职,又帮耀瑛找了可靠的後盾??你不觉得奇怪吗?就好像??好像他在交代後事一样??」
何瑛觉得荒谬,想笑却笑不出。「怎麽会??你们怎麽会这样想?」她倒退数步,像是从远处才能看清父母。「这太荒谬了!他怎麽可能会??」
「他是因为你才活的。」父亲悲伤地说。「没有你,他撑不下去。」
这世间最痛的莫过於失去深ai的人,她听过父母因为失去孩子而一蹶不振,也遇过因失恋而自杀的男孩。但是不可能是谢今安,谢今安不可能是为情ai所困的人,谢今安不可能因为失去她就放弃求生的慾望,谢今安不可能以这麽决绝的方法道别,他不可能这麽做,那不可能是谢今安。
何瑛摇摇头。「他有自己的理想??他有梦想??」
「他”有过”梦想,」父亲加重了语气。「但是任何人被病痛折磨这麽久,需要的不是梦想,是依靠。」
何瑛像被人t0ng了一刀。她感觉自己不认识任何人了。父亲看着好陌生,父亲口中的男人听着也好陌生。
「他有忧郁症,何瑛,从他妈妈去世後就发病了。」
何瑛的脑子嗡嗡响,她急需要氧气,可情绪不断涌上来。她想冷静,想反驳,想开口问问题,却发不出声。他妈妈去世时,他才24岁啊,8年前的事了,8年了,他得了忧郁症,她怎麽会一无所知?
「他不敢告诉你,何瑛,那是??他的痛??你可能没办法理解,不过发病的时候,他会无缘无故地哭,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麽,更没办法控制。他不想让你看见他倒下,就像我也不想让你或妈妈看见我脆弱的一面??呼??我是偶然间发现的,我介绍他看医生,这几年他都有吃药控制,我以为他的病情有好转??」
她看着远处的父亲,在原地哭得像个迷路的孩子。
「他妈妈也有忧郁症,自杀了好几次,这就是为什麽我担心他,何瑛,忧郁症从外表是看不出来的。今安那孩子习惯了一个人承受,这麽多痛苦啊,换作是谁迟早都会受不了的??爸爸对不起你,应该要劝他的,应该要让你知道的,这样你也不会那麽痛苦??爸爸对不起你??」
是谁说,生命不过是一场玩笑?当年的何瑛义无反顾地奔向谢今安,却在互相伤害之後,毅然决定离开。她下了好一番功夫,才让自己不被感x凌驾,在分别的那天描绘着未来的梦想,总算没有抱着他失声痛哭。她忽略了心里的酸楚,来到新的城市,打算重新开始生活,却发现”谢今安”这个名字依然在她的生命中打转。
而今,她再也没办法与他背对而行。
何瑛原本该错过谢今安的。
国中与高中两个部门,互相认识的机率可说是为零,他们的生命本该无交集,本该成为毕业纪念册上其中不相g的两页。
可是造化弄人,那天的何瑛因为在做校庆的美劳,耽搁了半小时。
那半小时,让她的时间与谢今安放学的时间重叠了。
他们在不同的时间,踏上同一辆火车、同一节车厢。
何瑛一眼就看见谢今安。
他穿着黑se外套,隐约露出制服,耳机罩着他的耳朵,他坐在门边,捧着一本书,沈浸在自己的世界。
她在他对面坐下。
他很专注地看书,没有觉察四周的变化。
何瑛垂眸,滑向他的制服,再到手上的书,又回到他的脸。
他已望了过来。
时间静止了3秒,她的世界只剩下他的脸。浏海碰到他的眼,看不清是单眼皮还是双眼皮,只感觉他的眉眼忧郁又淡然,令人不由自主地被x1引。像是场对视b赛一样,她等着他率先移开视线。
他移开了,又看回了书,毫无留恋。
她摁下心底的失落,看着列车上的停靠显示表,又盯着窗外飞逝的景se。
几分钟後,他收起书,起身,走到她那一侧的车门,拉住她旁边的杆子。她抬头,他正回望过来。「你叫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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