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
含酒只管向前跑,充耳不闻。
“你给我,回来!”
含月追上,一把捉住她的衣领。
含酒被拖着衣领向后倒着走,几番挣扎,最终无计可施,只能气鼓鼓地瞪她。
“生气了?”
“…”含酒不说话。
含月偏头看她,唇角浅g,笑的揶揄。
含酒受不了她这样:“你还来捉我做什么,不去陪你那公子哥哥了?“
“傻子,他不是被你打发得不得不更衣去了么。“含月有意噎她,见她小脸蛋儿越胀越红,才道:”行啦,父亲刚才已遣人来唤过了,我们该回家去了。“又拖着她走了几步,来到一处g0ng门外备好的马车上,这才松了口气。
含酒与她并肩而坐,扭头不语。
马车开动,驶出皇城,含月才又开口:“说吧,气什么呢?小东西。“
含酒拧眉:“我不愿你和那公子在一处!”
“为何不愿?”含月r0u了r0u她:“他不好么?”
“不好!世间男子没一个配得上姐姐,你不许!”
含月只笑了笑,有些无可奈何。默了半晌,才从袖中取出一枚小包,又从包中取出一枚玉玦,递给含酒看:“这是他今日赠与我的信物。”
“我虽无意,但这是主公与父亲的意思,不能不从…”
含月冰雪聪明,主公与父亲的意思早已猜的十有,深知此时与越国公子联姻不仅能为父亲增进权势,更是为郁王分忧。郁姓氏族以婚约为纽带,有助郁国与越王宗室交好,日后两国若生嫌隙也能借着这几层亲上加亲的关系在,多些转圜的余地。
含酒冷哼一声,小手一挥便将玉玦掷回含月怀里,兀自别过头去望向车外,并不再做言语。才听过父亲与郁王密谈,这层道理含酒不是不懂,只是不屑于懂。
含月几不可觉地轻叹了声,仍将玉玦收好,接着一把从后将含酒搂入怀里。
“好啦,别生气了。”
“眼下不过是越国公子有意定亲,父亲也还未同意,八字还没一撇呢。就算是日后定亲,也还得两年后方可出嫁。这期间万事因时而变,我们阿酒从现在便开始气鼓鼓的,日后说不准要胀成个小圆球。”
含酒绷不住:“你才是小圆球!”
含月继续逗她:“哟,小圆球漏气了?”
“不!我才没漏!不不不!我才不是圆球!”
两人一路打打闹闹,嬉笑怒骂,才逗笑含酒令她消了气儿,便双双感到一阵疲惫涌上心间。都才是半大的孩子,在这王城g0ng中折腾了一天,终于耗尽了所有气力,后半程车马途中,便不知不觉都安静下来。含月倚在软垫,闭目yu睡。含酒先是歪在姐姐肩头,而后睡得东倒西歪,车身一晃,便g脆躺倒在含月膝上呼呼大睡。
半梦半醒间,含酒不知想到了什么,迷迷糊糊仍要嘟囔道:“生为nv子就非要经受嫁娶一劫么…姐姐能不能不嫁…“
含月也困得昏昏沉沉:“嫁便如何?不嫁又如何?难道阿酒陪姐姐一辈子么?”
含酒合着眼,不觉嘴角带笑:“若嫁,便只有庭院深深,家族是非。而若不嫁,那这一生天高海阔,岂不悠游自在?我偏就想陪姐姐一辈子…不,两辈子,三辈子,哪怕是千年万世也愿意…“
“百世之后,待我们垂垂老矣,再同饮一盏光酒,飘然飞升,回天上做神仙去…”
含月禁不住又笑了。
这孩子虽常常口出胡言,但实在天真烂漫,可ai得过了分。虽已困得睁不开眼,却仍附身靠近,轻轻在含酒额间落下一吻。
含酒面带着笑,渐渐熟睡,声音越来越轻。
车马有节律地轻晃,缓缓行至府前,几个家仆迎上来。含月醒来,竖起食指b在唇前,家仆会意,默不作声。含月背起熟睡的含酒,走进门去。
背上的含酒醉梦正酣,耷拉着脑袋,俯在耳侧,含月隐约听她又呓语:
“天帝…我读了些人间书,只觉荒诞不经…可在旁人看来,倒是我的话荒诞不经了…”
悠悠转醒时,病房里的电视正播着一档名为《走近考古》的央视节目。
“近日,淮州市某房地产施工现场,施工人员无意间挖掘到两座古墓。开发商见此,当即向相关部门上报,当地文物部门立即组织人马前去考察。挖掘发现,有一座墓志上清楚地写着“越故武王墓志”字样,这让考古人员激动不已。开发商越崎先生表示,发现墓葬时,施工队正在整理被垃圾场覆盖的地块与水井…”
泠然睁开眼,首先见到一个白se的身影立于床边,正扭头望着电视节目出神。
“郁医生,也对考古感兴趣?”
郁医生顿了顿,才回过头来点点头,似乎在为走神不好意思:“不,只是觉得凑巧。上午给你加大了剂量,现在觉得有好些吗?“
上午病情恶化呼叫护士紧急处理后,一直昏睡到现在,泠然虚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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