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又十分钟过后,小助理一脸沮丧回来。
一个人。
温庭深抬了下眼皮:“没见到人?”
小助理木讷地上了车,目光闪躲,有些不敢面对老板凌厉的眼神,声音有些压低:“见……见到了……”
温庭深:“怎么说?”
小助理咽了咽口水:“她、她说……”
他犹豫着,要不要把刚刚那姑娘盛气凌人的话,一字不差叙述给老板听。
因为不知道说了这话之后,丢的到底是他的工作,还是那姑娘的前途……
“说什么?”
温庭深似乎早已料到这结果了,目光凛然盯着他,容不得他忽悠半分。
小助理只能硬着头皮,老老实实转述:“她、她说,法治社会严打权色交易,她不卖艺也不卖身……”
话一出口,小助理就浑身一个哆嗦,偷偷抬眼去看自家老板。
只见男人抿着薄唇,浑身气场低冷,从下巴到眉梢,每一处都昭示着他此刻的不耐。
“继续。”
冷冷两个字,仿佛从天灵盖而入,小助理不敢不从,一脸的视死如归。
“她说……她对斯文败类的老男人不感兴趣……”
——
与此同时,在赶往机场的路上,林微云接到夏禾的电话,听到夏禾说刚刚代她臭骂了那个老男人一顿,抿了抿唇:“你怎么知道人家是老男人?”
“都老板了,总不能还是玉树临风的大帅哥吧?你以为看小说呢!”
林微云靠着车后座,忍不住笑出声。
也是,现实里,哪个公司老板不是秃顶加啤酒肚,夏禾骂得没错!
夏禾翻看着那张烫黑金名片,忍不住吐槽:“名字倒是人模人样,干的都是什么事儿?”
林微云下意识问:“什么名字?”
“温……温庭深。”夏禾捏着那质感金属的名片,扔进林微云桌上的化妆盒里,“我给你放桌上了,你什么时候想不开了,也可以试试。”
“去你的!”林微云轻哂了一句,抬头:“我到机场了,不跟你说了啊,回来给你带好吃的。”
时间紧迫,林微云背着沉重的琵琶下了车,提着行李箱飞奔机场。
往年清明节这个时候回家,高铁站人潮如浪涌,挤得不行。
林微云想着这次要带琵琶,不方便挤高铁,咬了咬牙买了张飞机票,取了登机牌后,便赶忙去办理了行李托运。
因为昨晚没有睡好,一上飞机,她便戴上眼罩和耳机后,便靠着椅背闭目养神。
虽然坐的是经济舱,但是因为是第一排,离前面头等舱仅一帘之隔,选歌的时候,帘子还没有拉下,能听到空姐温软的声音。
“先生,需要毛毯吗?”
“不用……”
歌曲启动的最后一秒,一道清冷的声音隐隐传来,林微云天生对声音很敏感,只觉得男人这种低醇的声音有些熟悉。
想着,大概是好听的声音都这般有磁性。
然而她习惯了一上飞机就睡觉,所以下一秒便陷入了睡眠。
依旧是漆黑不见底的深渊。
一个半小时后,飞机抵达苏城站。
林微云醒来,浑身沾了冷汗,她双手紧紧握着扶杆,深呼吸平复心情。
走出机场打了个车回到家,已是下午三点。
林宅在南溪河里边荷花塘边,林微云乘着小船沿着河,悠悠前行。
时隔一年再回故乡,恰逢一场绵绵细雨,暮色下的南溪古镇,仿佛染了水墨的画卷,烟雨朦胧,风景如画。
路上游客成群,原本清冷静谧的古镇,多了几分人间烟火气息。
岸上有熟识的阿公阿婆看见她,都会热情打招呼。
“阿云回来啦?”
“一年不见又漂亮了!”
“你阿母没跟你一起回来吗?”
“好孩子,这么晚了还没吃饭吧?”
“得空来阿婆家,阿婆给你煮双浇盖面,你小时候可喜欢吃了。”
这情景让林微云一秒回
到小时候,不禁招了招手,扬起乖巧的笑容。
“谢谢顾阿婆,我吃过啦,明早再去看您哈~”
吴侬软语的苏城话,就如同这条澄澈很是软糯清甜,说出来连带着她沉寂的心,也温柔了许多,鼻尖泛着些微苦涩。
大概是这种久违的关照,令她有些受宠若惊。
自八年前父亲出事后,她一个人在外求学,甚少回老家,陈女士与父亲离婚后也早已改嫁,只在父亲葬礼那一次回来过,后来搬去了北市有了新的生活,便再没有回来。
老林家自此只剩她林微云一人,每年也就父亲忌日和过年会回来一趟。
再后来,一个人的年夜饭多少有点悲凉。
她过年也不再回来了。
这次若不是孟其姝要来打卡,她也不知道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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