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掉了下来,又气又怒,“你把我从峨眉带到这里来,你又不要我了,那还管我干什么?西门吹雪,大混蛋,我也不要你了!”
西门吹雪没有躲,被茶盏砸中了左脸,像挨了一个巴掌似的,别的话他还没什么反应,唯独听到那声大混蛋,心里忽然有点疼。
既醉说到做到,待在万梅山庄休息了两天,就抱着孩子上了回峨眉的马车,阿伯在后头追了半天,既醉都心狠没理,只能哀叹着回去,见到自家少爷不知道去追人,还在祸害梅林,气得坐在地上抹眼泪。
西门吹雪的剑越来越快,快如残影,锋芒如雨,那股几乎冲破云霄的剑意仿佛笼中猛虎,血痕累累,遍体鳞伤,一次次冲向囚笼壁障。
路上。
既醉坐在马车里,她的脸色仍然有些苍白,但个师姐轮着来哄她开心,一路走了十来天,没有那个死人脸在眼前晃,既醉的心情转好的同时,气色也更好了。
塞北多荒原,从万梅山庄带出来的吃食已经快消耗完了,京城算是一趟中转站,既醉没有进到城里去,倒是石秀云和叶秀珠一起去买些吃喝用物,马车停在城外不远处等她们回来。
这会儿正是夕阳渐落,离别时分,两个月前叶孤城押送从飞仙岛找到的大笔税银来到京城,顺带和陆小凤一起破了绣花大盗的案子,准确来说,是陆小凤破案,叶孤城只提供了几条线索,但天子仍旧把功劳归在叶孤城身上,殷勤挽留了一个多月,到今日才依依不舍地送别。
叶孤城去过西门吹雪的喜宴,对既醉的印象不算深,但也记得,见到既醉抱着孩子在马车边上走动,而那马车帘上挑着,一行都是女眷,并没有见到西门吹雪的人。
既醉还好,马秀真十分警惕,她是真正行走过江湖的女侠,一路上靠着经验避开了很多危险,见到白云城的车队,立刻要叫既醉上马车去,但叶孤城没有靠近,只是派了个侍女来询问。
他自己是不在意美色的,但也清楚这样的美人身边没有强者守护会有多危险,侍女也是聪慧伶俐,只说自家城主难得来一趟中土,遇到故交很是高兴,询问既醉能否请西门吹雪过去一见。
马秀真来不及搪塞,既醉就气炸了,大声地说道:“西门吹雪他已经死掉了!”
侍女的笑容僵在脸上,远处的叶孤城也听了个清楚明白,眉头不禁蹙起,西门吹雪死了?谁杀的?
和叶孤城常年孤僻少与人交流不同,侍女八面玲珑的人,又同为女子,自然能看得出来既醉说的是气话,她小心地顺着既醉的话打听了几句,就匆匆地去回禀了。
叶孤城这才知道,原来不是西门吹雪死了,而是他抛弃妻儿了。
堂堂男子,如此行径……叶孤城刚想到这里,忽然想起婚宴后他规劝西门吹雪的那几句话了,叶孤城微滞,他只是怕耽误良才美玉,劝西门吹雪少沉溺女色,毕竟他听说西门吹雪一晚要四个名妓伺候,没有让他抛弃明媒正娶的妻子啊!
这事,是可以怪到他头上的吗?
叶孤城不知道,但不妨碍他拧着眉头,对侍女道:“你就说,我们正好要去一趟蜀中,问问她们要不要同道而行,从京城到峨眉路途太远,尽量劝说。”
侍女愣了一下,不是回飞仙岛吗?但她小心地看了一眼自家城主,十岁的人了,孤单单一个光棍,看上带孩子的年轻少妇……似乎还挺般配,毕竟那位西门夫人可是个大美人啊!
在叶孤城不知道的时候,白云城里的人们其实已经为他的终身大事操心了十几年,叶孤城少时是因为练剑无心女色,后来年岁渐长,人也愈发孤僻,逐渐没有娶妻生子的念头。
叶家除了他之外还有几个堂兄弟,他不娶妻也不算断绝香火,更何况以叶孤城的心境来说,倘若能将叶家人的悲剧宿命终结在他这一代,也没有什么不好。
这是仙人的想法,对于白云城的俗人来说,城主十了,城主不近女色,城主要成老光棍了!夭寿了城主这不是要孤独终老吗?
这些年里,送进城主府的侍女一个比一个漂亮,一个比一个知书达理,每逢叶孤城走出城主府,白云城里没出嫁的少女都会打扮得漂漂亮亮,戴上许多首饰,穿最好看的衣服出门,宛如选美的节日。
可叶孤城什么都看不见,反而欣慰于城中百姓(少女)看上去比往年要富庶。
侍女想得很歪,口才却很正,说得仿佛他们这一行车队是真的要去蜀中,还像模像样地编了一个城主堂弟身中剧毒,好兄长不远千里前往蜀中唐门求解药的故事,马秀真将信将疑,既醉却没想那么多,看了一眼白云城的车队。
这本是来替天子押送税银的,自然带上了许多护卫好手,既醉也知道为了保护自己,几个师姐这一路有多辛苦,跟着白云城的车队走肯定是要安全许多的,便点了点头,笑道:“那就多谢城主了,我们不靠近,就缀在车队后面。”
侍女被笑得晃了晃眼,捂着心口离去了。
车队再次上路,这一次护卫们的抱怨少了很多,替皇帝打白工哪有替城主操心终身大事来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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