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再回来的时候,叶含还在兢兢业业洗白菜。
何泽远没能救下白菜。
白菜菜外皮已经被搓掉了一层,含泪而终。
何泽远默哀了一下,之后竖起大拇指:
“洗得很好很干净!”
夸完之后他再补充了句,说白菜可以不用这么洗也行。
叶含点头。
最后晚上饭桌最中间的是朴素炒白菜。
何泽远兴致勃勃拍照片。
叶含安静吃饭。
饭桌上方灯光明亮,厨房的热气还没散,房间内都像是温暖了起来。
何泽远夹了筷子菜,问:“今天怎么样,还是一直在学校里吗?”
叶含说:“去了趟b大。”
“b大怎么样?”
叶含说:“很好。”
何泽远眉眼微动。
面前的人绝大部分时候很理智,很少对什么事物给出这么主观的评价。
甚至还用上了程度副词。
更何况还是第一次去的地方。
他问:“怎么说?”
回应他的是一片沉默。
“……”
在他以为等不到回答,准备岔开话题的时候,叶含原本停下的手又慢慢动了起来,轻轻张口:
“我爸妈以前在b大工作。”
他的声音清透而平缓,像是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这是他第一次提起他的事情,他的爸妈。
何泽远瞳孔微动,之后笑了下,说:
“那一定是个很好的地方。”
叶含点头。
晚饭的最后,小白菜被吃了个精光。
叶含离开,房间里又只剩下一个人。
何泽远仔细把两件围裙整理好。
厨房的灯光熄灭,房间里就只剩下客厅里的光。
何泽远去书房,顺手关了客厅的灯。
房间里瞬间陷入一片黑暗,之后书房里的暖黄灯光亮起。
坐在桌后的椅子上,他低拉开离右手最近的抽屉。
抽屉里只放了一个单薄的小本和一个丝绒盒。
小本是红色的,上面还有烫金徽章。
【离婚证】三个字灼人眼。
手掌从离婚证上略过,何泽远稳稳拿起丝绒盒,垂眼看着掌心。
“……”
就这样安静了近一分钟,他没有把丝绒盒打开,又慢慢放了回去。
抽屉合上,书房里的灯光熄灭。
——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怎么亮,叶含已经出了门。
上早八,需要早起的不仅是学生,还有老师。
同样起得早的还有何泽远。
他穿着一身睡衣,像是熬了夜,眼下泛着青黑,眼睛都没能完全睁开,做饭像是纯靠肌肉记忆。
叶含原本说早八这两天可以不用准备早饭,但是他很坚持,硬生生从床上爬了起来。
早饭成功递出,他像是被阳光暴晒过的死鱼一样直挺挺靠门框上,挥挥手,说:
“路上小心。”
电梯亮起,叶含离开。
无论什么学校,早上八点永远都是怨气最重的时候,已经到了路边小石子被人看到都会被踹一脚的那种程度。
提前到了教室,看了眼坐了小半的座位,叶含打开电脑,俯身导入课件。
现在还没上课,坐教室里的学生还在抓紧时间吃早饭,大口大口吃,然后噎住,之后努力拍胸口。
在正式铃响起之前,教室中排坐了满满当当。
叶含大致看了一眼,直接开始讲课。
按理来说,早八第一节 课下课后教室里应该安静一片。
但是今天学生很反常,没有趴倒一片,都低头看着手机,时不时还往讲台瞅两眼。
叶含察觉到了异常,但并不在意,打开保温盒。
里面有粥有牛奶,外边还顺带切了小半盒水果。
教室里瞬间响起一片哀嚎声。
一大片的学生带着课本笔记和手机站起来,带着一脸英勇就义的表情坐到了前三排,把前三排坐了个满满当当,期间还用一种莫名悲凉的眼神看了他一眼。
叶含喝牛奶的手一顿。
好像看出了他的疑惑,一个同样坐到了第一排的学生解释了两句。
简单来说就是他们为了在早八多点刺激醒醒脑,昨晚打了赌,赌他早上喝牛奶还是喝养生粥,输了就坐前三排。
最终的获胜者是零星几个赌他喝粥又喝牛奶的学生。
“……”
他们在玩一种很新的东西,叶老师有些没跟上。
但是叶老师会配合学生。
为了贯彻醒脑政策,他在第二节 课开始的时候发起了随机抽取,摇一个人来总结上一节课的重难点。
这下学生们的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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