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不要别的回报,只要求延长治疗二小姐病情。老掌柜本yu拒绝,这事违背医德,思来想去,知府救的是妻子的命,也害不了二小姐x命,便应了。可是,二小姐回来的是尸骨,他这一回报恩也没报上。
月析柝认定就是知府杀了二小姐,便去找旧仆从和知府。可惜岁月变迁、物是人非,原府邸下人一个不留,si的si,走的走,知情人悉数不见。月析柝千方百计寻找升迁知府,却连一根毛发都找不见,好像人间蒸发了。
司空一案又陷入僵局。
月析柝气闷,惩治不了罪魁祸首,抑郁得几乎要打烂客栈的桌子,吓得小二慌慌张张搬出酒坛子。这下可好,月析柝喝醉了大发酒疯,揪住小二又是抱又是亲,吓得他再也不敢喝酒了。
离冷思索良久,决定去找原司空府下人,机缘巧合之下碰上一名从前服侍二小姐的老妪,原是二小姐贴身侍婢。婚嫁不宜见红,她当时正值分娩,司空泪蓝出嫁前夕便被辞退回家。老妪对后来之事知之甚少,不过透露的一点尤为重要,基本推翻了先前的结论。
二小姐喜欢蓝yan时,早在画舫之上就对他一见倾心。可叹蓝yan时一颗心全在司空泪蓝身上,全然顾不到二小姐分毫。二小姐尽管伤心难过,还是忍痛成全姐姐和心上人。
“小姐是真心想成全大小姐和蓝公子,却不想无意中泄露了私奔之事,才害得蓝公子重伤,大小姐整日以泪洗脸。她羞愧难当,也不敢对大小姐说。这件事蓝公子是知道的,他原谅小姐,还安慰她。小姐一直很自责,觉得对不起他们。后来我回乡下了,也不知小姐怎样了。直到大小姐坠楼我才知道二小姐si讯,你们可一定要帮帮我家小姐,不要让她si得这么不明不白呀!小
姐是个很好的人,没有b她更好的人,她生前活得苦,si后也请让人得个明白吧。”老妪说得激动,离冷和月析柝也听得感慨。
月析柝信心满满地分析:“看来这二小姐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所以事实不是泪蓝想的那样,蓝yan时没有辜负她,只是她妹妹单方面喜欢。”
“那么,事情就明摆着了,”月析柝像个捕快似地抹一把没有胡须的下颚,跳上桌子大声道,“蓝yan时是无辜的!一切都是那个知府使的坏!他qianbao泪蓝的妹妹,为了掩藏罪行,又指示毫不知情的泪蓝给她喝下毒药,一了百了。凶手就是知府!”
深夜的客栈被月析柝这平地一声吼叫得似乎颤了一颤,顾槐眠蹩眉走进来。妖颜经过几天修养,已经恢复得差不多,神情颇为困惑地跟着。
月析柝赶快手忙脚乱地从桌子上下来,垂首恭敬道:“太师叔。”
离冷平静地坐在案前翻看老掌柜日记,到此时才合上书册,站起身向顾槐眠微微弯腰。
“那我问你,”顾槐眠捡了块g净床沿坐下,揽住妖颜抱在腿上,挑眉道,“既然是知府杀的人,为何蓝yan时反要喝下毒药?不解释清楚?他的行为更像畏罪自杀。”
这房间乱得不成样子,到处都是纸张、器物,想来必是月析柝杰作。
“啊?这……”月析柝倏然住嘴,睁大了眼,使劲抓了抓后脑勺,而后求助似地看向离冷。
不待月析柝,顾槐眠转而面对离冷:“你以为?”
离冷平声:“知府qianbao二小姐应是事实,但蓝yan时的行为无法解释。”
“你们二人带上日记和药方,现在随我去一趟佛堂,”说这话时,妖颜忽然动起来,顾槐眠松手看他,“怎么了?”
妖颜眨了眨眼,碰碰顾槐眠手背,在他怀中忽地消失。
月析柝大惊:“太师叔,为什么现在去见泪蓝?还有,妖颜……她去哪?”
顾槐眠微眯起眼,直视月析柝半晌,g唇笑道:“真相大白,自然要去告诉她。”
红黑异瞳瞬间y寒,月析柝觉得顾槐眠的眼神突然冷得骇人,像掉进冰窖,他不由打个寒噤,好像触到什么不该碰的东西。
离冷也微讶,上前一步,正好站在月析柝前面:“请太师叔赐教。”语调平平,听不出波澜起伏。
哗一声,妖颜乍然凭空出现,踩在摔碎的瓷碗上,晃了一晃才站稳。
“走。”顾槐眠一把捞过妖颜,掠出窗户,身形鬼魅。
离冷快步追随,月析柝愣了一下,才从冰窖爬出来,慌忙跟上。
几纵几跃,如若御风而行,不多时,就抵达山麓,进了寺庙。穿过荒芜前院,进得佛堂,里面一片漆黑,宝盖下隐约两盏模糊的红灯笼。
尽管已有前车之鉴,月析柝还是吓得一哆嗦。
那红灯笼渐渐显出身形,先是十只朱钗般的纤纤素手,银甲长指尖尖的,左手么指、无名指纹着漂亮的浅紫花形,然后是一袭染了大花牡丹的洁白长裙,再接着便是一张清丽秀颜,梳着高高的发髻,中间cha支好看的碧玉簪子,荡下银钿坠髻。
黑洞洞的眼孔淌下汩汩鲜血,混合眼睑下淡淡泪痕,宛如一个惊悚绝yan的妆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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