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才是群妖聚会的真正目的。
狐王能够统摄黎国,为此地群妖立下规矩,所仰仗的应该就是这处玄天台中的瑶池天柱和太岁。
江辞月微微摇头,杀机不觉间已经淡了下来,向狐王说道:“今日之事,恐怕是一场误会……”
江辞月却还没有说完,只听后面再次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道:“各位仙人有所不知!这些太岁不是真的长生不老药!它长成人形,是因为它还要用人血来养!”
众人又是一惊,乘鹤老人捋着长须,有些晕头转向地道:“慢慢说来,这又是怎么回事?”
只见后面走来那名最先闯入宴会的宫女怯生生上前,向众人施礼道:“太岁本该是灵芝,妖怪要的却是人肉,所以狐王在宫中采集人血,以血哺之,才变成你们今日见到的样子。之所以每当满月的时候才能办这个宴会,就是因为狐王要用时间向民间征血——你们没有见到,宫中人人脸色惨白,而民间卖血的贫者有致死的,为的仅仅只是二两银子……”
“笑话。”狐王冷然道,“你情我愿,银货两讫,只是一场生意而已。你要把那些人的死怪在我头上?”
直面狐王的宫女大为惊惶,花容失色地跌坐在地。
江辞月上前一步,拦在狐王面前。
狐王道:“让开!我带这个女人去江虔面前,看看这是个什么货色!”
而躲在江辞月身后,那宫女又颤声道:“各位仙长,今日你们已经叫破了这群妖怪的宴会,今后他们只会更加肆无忌惮。我、我被狐王看见,已经是必死无疑了,但是剩下的宫人都是无辜的啊!”
话音刚落,狐王杀气凛然,如刀尖般刺向她:“还敢叫!”
宫女泣声道:“……只怕仙人们前脚一走,后脚我们宫中就要被妖怪血洗一空——”
这一次,她还未说完,狐王已经悍然发动!
妖影漫天而过,江辞月手中剑再出,将他阻拦在前。
但是他并未想到,狐王这一次含怒全力而发,一条雪白狐尾脱落化为飞雪——即便被江辞月以护身法力阻拦,然而彻骨寒意却穿过他,殃及到身后宫女。
前后只有一呼吸的时间而已。
只见那女子脸色青白,手脚僵硬,呼吸断绝,已经成了个死人。
人命在妖怪看来,始终还是轻贱。
狐王处置了这名宫女,这才重新以正面审视众人,不卑不亢地说:“挑拨离间之辈已经死了。你们也不必跟我废话,要抢天柱、抢太岁,还是要杀我?”
实则,修士们方才已经低声讨论过了:“若放任这些妖怪继续在黎国发展,终究不妥。”
“不错,狐王已经贵为一国之君,甚至连黎王也不能控制。一旦他有朝一日改变想法,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令黎国生灵涂炭;即便他不改变想法,谁又能确保下一位妖皇帝同他一样,能保这么多穷凶极恶的妖怪不恢复本性?”
“今日已经是这样的局面了,真如那宫女所说,这狐王杀性甚重,恐怕要血洗宫中。我们如今也只能带这些妖怪回天牢关押,顶多善待他们一些罢了。待他们皈依之后,收为道门灵兽,辅以契约之术相约束,方可确保无虞。”
“呵。”狐王充满讥嘲地笑了一声,“说完了?终于名正言顺、心安理得了?想收我为灵兽,那就来试试。”
临二圣(8)
正当双方激战之际,玄天台外却再生变化。
一只白狐趁乱混入战场,还想顽抗,却被神霄宫弟子当场捉住。
狐王见之大怒:“混账,谁让你回来的!快滚,我自己可以走!”
眨眼间,白狐落入天罗地网中,被迫化为人形——赫然是一稚龄少女,向狐王嘤嘤哭诉道:“大王,我们出不去,外面被歹人设下了法阵……”
狐王脚步一顿,恍然抬头,眉宇间都是凶煞之气:“他们早有准备!今日一早派人来偷袭时,我早该知道……修道的看似道貌岸然,实则衣冠禽兽罢了!”
乘鹤老人却觉得他冤枉了自己,叫道:“不是我们偷袭你,也不是我们设下法阵,这其中当有什么误会……”
“没有什么误会。”段折锋淡淡说道,“断生离恨阵,是我布下的。”
玄天台在战斗中损毁,不详的烈火在外面蔓延,猎猎作响的火舌盖住了骇人的寂静。
火光之中,狐王与段折锋四目对视,他的神色不再愤怒而张狂,反而冷静了下来。
而段折锋不紧不慢,依然如旧:“断生离恨阵能囚禁三魂七魄,生者不能出,死者不准离,你们不必白费心机。容璟——狐王陛下,我知道你留在这里负隅顽抗,只是想吸引我们的注意力,好让你狐族老幼能够悄悄离开黎王宫中,自己再通过天狐遁术,神不知鬼不觉地逃离包围,可惜你的布置已经落空,今日我们必须在这里得到一个结果。”
狐王双目微微眯起,紧盯着他道:“能算计到这个地步,你不是寻常人,为什么要和这些修道者为伍?”
段折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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