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原来,还是还是他想的最为深远。
怎么能不害怕呢?
她从前说不怕,原来竟是放他在?心里的位置还不够深。
手术室的灯灭了,路易林罩着氧气?面罩被推出来,胸腔穿刺手术的危险系数并不大,但哮喘急性?发作本身就是凶险万分,赵明熙跟着护士往病房走?,一个问题也不敢问。
一个多小时的手术时间?,赵明熙曾在?心里祈祷,只要灭灯之后他被推出来时不是白?布蒙面,往后她可以一直吃素、行好事施善行,她愿意为此付出任何代价。
从前她和金愿聊起路易林,总是要把他的爱掰开细数,她习惯索取爱、习惯反复把他往外推又企盼他能留下来,她的爱太过自?私。
村上春树在?《挪威森林》里写:因?为我?爱你,所以常常想跟你道歉。我?的爱沉重、污浊,里面带有许多令人不快的东西,比如悲伤、自?怜,绝望。我?的心又这样脆弱不堪,我?自?己总被这些负面情绪打败,好像在?一个沼泽里越挣扎越下沉。而我?爱你,就是把你也拖进来却又希望你救我?。
她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是路易林救了她。
她知道。
寂寥的夜
麻药的药效消失之前, 路琪飞带着路东文来?了?一趟医院,这是?第一次赵明熙和路东文迎面撞上。
路易林从手术室里安然被推出来?之后,苏哲尧就回了“苏一”去和民警说明失火的始末, 庄裕也拉着其他人先回家, 改日等路易林恢复一些再过来?探望,众人皆是?心有余悸,到最后反而是赵明熙最为平静。
如果想要相守,这样的场面,怕是不会只有一次。
路琪飞见过好?几次路易林哮喘发作的时候,路东文去看引流管里的引流量时路琪飞就站在他与赵明熙之间。
想来?是?担心他们两个狭路碰上,双方都会?难堪。
结果没想到路东文还是?刻意要支开他,路琪飞别无他法,去外面给他们买吃的用的,临走前轻拍了?拍路易林的胳膊,在心里默念:“你?可?得赶快醒过来?,否则我?怕你?爸要欺负你?老婆。”
单独的这间病房原本?就比外面安静,赵明熙从椅子上站起身来?时不小心带倒了?旁边柜子上的她自?己的包,落在地上的声音沉闷如同这间病房的气氛。
路东文以为赵明熙是?要出去,叫住她说:“你?不必走, 我?一会?儿就回了?, 晚上还是?有劳你?照顾易林。”
赵明熙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 说:“我?站起来?不是?要走。”
说着深深地弯下腰给路东文鞠了?一个九十度的躬。
路东文显然很反感这样的场面,他伸手制止道:“你?也不要在我?面前扮可?怜,过完年我?们家易林也才二十八岁, 我?还可?以给他两年时间让他自?己想想清楚,婚姻不是?儿戏, 他娶你?对他来?说没有任何好?处,以后必然会?后悔。”
赵明熙摇头:“我?不是?想要求您成全我?们,您有您身为父亲的顾虑,可?我?也有我?想要为他今后做的打算。”
“我?想求您带他去澳洲,去墨尔本?,他这样待在国内什么事情都做不成,现在他哮喘的秘密也藏不住了?,以后有心的人想要害他太容易,尤其我?听说法院的判决很快就会?下来?,届时一些受害者家庭、还有许多在路氏买了?房子至今没有交付偏激的民?众,我?很害怕他们有一天会?出现在易林面前。”
路东文原本?是?没有继续盯着赵明熙看的,可?她说了?这么一句,他不自?觉就把视线落在她身上。
她还弯着腰,所以看不见她的表情,但她说的诚恳,路东文实在很难不动容。
“你?坐下来?说,我?又不是?什么凶神恶煞,你?不必这么怕我?。”路东文说这么一句,又去看了?一眼路易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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