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於发出了声音,因为她许久未曾开口说话,声音还带沙哑。
「你说……他做了什麽?」
那个她以为不肯为父亲作保,只想保住自己太子之位的男人,为父亲讨保被废了太子之位?
「奴才说……七皇子如今不是太子了,连个王衔也没有,陛下为了断了七皇子对易氏nv的念想,要七皇子速速挑个nv子娶了,所以为了与皇子妃您在一起、为了保住皇子妃您,七皇子假造了您的身分娶您为妻,七皇子做的这一切一旦被发现那可都是欺君之罪,但七皇子还是做了,只因为想与皇子妃您在一起。」
「这……怎麽可能?他与肃王斗了那麽多年,好不容易成为太子了,为什麽要放弃?」
「皇子妃可记得您小时曾对七皇子说过什麽?」
她对他说过的话太多了,多到她不知道哪一句话与这件事有关?
「皇子妃小时曾对七皇子说,您不喜欢易相每日面对陛下都那麽戒慎恐惧,您说身为陛下应该一心只愿江山繁华、百姓安康,而不是多疑多思、玩弄权术,这话皇子妃可还记得?」
「记得,学兄还摀着我的嘴,说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以後不许再说。」
见易妡妍终於有了反应,杨政伯知道现在再送膳她应该肯进了,於是他为易妡妍放上小几,把托盘给放在了小几上。
「皇子妃边用膳边听奴才说吧!」
易妡妍看着托盘里的膳食,终於移动了手拿起筷子,随意夹了食物入口,杨政伯这才满意的笑了。
「他当时还说了,他会为了我做到。」
「因为皇子妃的这个愿望,从不看重权势的七皇子为了皇子妃去争、去夺,只想完成对皇子妃的承诺,做一个以民为重的好皇帝,但这一切,都必须是皇子妃陪在七皇子的身旁,亲眼看着他做到才有意义,易相谋反,皇子妃必受牵连,那七皇子即便坐拥江山,又有何趣?」
易妡妍举箸的手轻轻发颤,那是因为她咬着下唇所忍下的啜泣。
「皇子妃的x命及皇子妃的愿望,他选了前者。」
忍下了啜泣,却没有忍下盈眶的眼泪,颗颗晶莹的泪珠滑落脸庞,她为了他不为父亲陈情而怨他、为了他不让她随着父母、兄长、亲人一同被问罪处si而怨他,明明知道他心悦自己,却因为他救了自己而怨他。
「皇子妃,您……可以不再怨七皇子了吗?」
易妡妍抹去眼泪,沉默许久之後,终於开口应了:「今晚……让他来见我吧!」
杨政伯看着皇子妃释怀的神情,知道她虽然还忘不了亲人尽逝的伤悲,但至少对七皇子是再不怨了,其实若她真能放开心怀,七皇子对她来说也是亲人不是吗?
「是!奴才这就去禀告七皇子。」
「不!现在他还得应付十二皇子,别让人看出破绽了,十二皇子虽是我的表弟,但欺君之罪……罪名太大了。」
杨政伯明白,如果他真告诉七皇子了,他哪里还肯等到晚上,还是等到今晚十二皇子用完晚膳回房後,他再告诉七皇子吧!
「奴才遵命。」
祁靖珩从来没想要以自己所做的事来换回易妡妍的原谅,他虽为易相求情,但终究没有救了易相的x命,他虽救了易妡妍,但却是不顾一心求si的易妡妍的意愿,所以他从没有打算把这些事告诉易妡妍。
杨政伯的自做主张换来了易妡妍的原谅,但他也知道易妡妍自此会背负着愧疚,如果再让他选择一次,他宁可继续让易妡妍怨他,因为他知道自己不管花费再多的时间、付出再多的努力都不悔,更相信自己总有一天能打动她。
但如今她终是知情了,她肯释怀是他唯一安慰的事,一由杨政伯口中知道易妡妍想见他,他只想能有双翅膀让他立刻飞到她的身旁。
霁月阁里是宁静无声的,祁靖珩的步伐到了霁月阁也不免因为这份寂静而缓,他走进易妡妍的房,竟也是无一丝灯光的,可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让他一阵心惊,他在几上寻到了火摺子点亮了油灯,回头,看见的竟是令他痛得撕心裂肺的一幕。
「妡妍!」祁靖珩飞奔上前,扶起了浑身是血的她,她的腹部有一道泊泊流出鲜血的伤口,嘴唇因为失血而苍白无力。
「学兄……」易妡妍抬起手扶着他的脸,手上的血迹沾染了祁靖珩的面孔,和着他流下的眼泪,淌成一道血泪。
一直躲藏在暗处看着这一幕的人唇边透出了一抹冷冽刺骨的微笑,没想到易妡妍没si被祁靖珩藏在了这里,有易妡妍,祁靖珩的心就不算si绝,那他就还有可能对皇位动了心思。
他的兵权是被夺了,但他带兵带心,若有朝一日他举旗号召,军中愿意追随他的人怕是不少,这是隐忧。
祁靖珩的修为太高,要近身、要杀他都不容易,但要杀一个易妡妍太简单了,只要杀了易妡妍,祁靖珩终将一蹶不振。
「妡妍!」祁靖珩急得大喊:「来人!快来人!请大夫!」
易妡妍抓住了祁靖珩的手,要他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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