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哪里不大对劲。
穿过一个门洞,忽然就见院里一张石桌前坐了几位妇人,一见她就不说话了,上上下下的打量着陈绛。
陈绛福了福,往后退了一步,道:“约莫是弄错了,我刚才是同几个姐妹一块玩来着。”
那婢女忙道:“是是,那就是东院了,姑娘同我来吧。”
正说着,就听见一阵‘咯噔咯噔’的声响,像是车轱辘碾上了不平的石子路。
陈绛侧首一看,就见个相貌极漂亮的小少爷坐在一个木制的轮椅上,面无表情的转着车轮子移了过来。
“守年!你出来作甚?”
石桌边上的一个妇人急忙起身要推他回去,那小少爷却动作极快的推着轮椅后退,见他快要跌进花坛里了,那妇人忙住脚。
陈绛不解的看着,就见那个唤做‘守年’的小少爷一转脸,望了过来。
大约是不怎么出门的缘故,他生得很白,瞳仁透亮,像一杯浅泡的茶,又像猫儿的琥珀眼。
“你可愿嫁个瘸子?”
突兀的一句话。
陈绛往自己身后看了看,见那婢女低着头,她有点摸不着头脑,侧身让了让,指着婢女对那小少爷道:“你问她?”
那小少爷默了一瞬,笑了起来,露出两颗尖尖的犬齿,终于有了几分这年纪该有的可爱。
“不是,我在问你,你被我姑姑使人骗来的吧。她一直说你生得很美,家世又一般,所以配我最合适!”
“守年!”那妇人高声呵道,但她其实对这个儿子,没有一点办法。
“娘。”曲守年平静的说:“既然是娶妻,那是要过一辈子的,我总得问清楚才好,我可不要娶个仇人。”
陈绛有点明白了,她没怎么想就道:“我是不打算嫁人的。”
“这是蠢话!”那妇人对陈绛的相貌是满意的,只是觉得她不够端淑,不过年岁还小,可以教。
陈绛正想说,‘这不是蠢话,我阿爹早说了,他好养我一辈子的!’
但转念一想,又觉得这话说出去,可能会添了不必要的麻烦,就一歪首,看向那小少爷,道:“多谢你来问我,我同你讲,我不愿。”
她说这话时,一阵风从背后吹来,拂过她,又袭到曲守年面上。
曲守年嗅问着这股忽然而至的花香,觉得心中莫名失落,其实她的回答在他意料之中,初次见面,他又是个瘸子,自然不嫁。
陈绛福了福,很干脆的转身离去。
吴燕子和随后而至的阿巧急的团团转,吴燕子道:“姑娘,只是替你端了一碗凉茶去,你怎么就不见了呢?”
陈绛想了想,只道:“蒙着眼转圈,人都晕乎了,这姐姐也不清楚路,给我带到七婶娘家人院里去了。”
说着,身后有个体面的婆子追上来,捧着个坛子递给陈绛,道:“方才是我们小少爷唐突了,还望姑娘不要怪罪,这是上好的岩蜜,我们夫人说,权当做谢罪了。”
陈绛听见是蜜,纵然也知道岩蜜难得,但下意识就不想接。
“请转告夫人,曲少爷只是心直口快罢了,不过我方才所言就是所想,请夫人成全。至于这蜜,”陈绛思量着,学了谈栩然的说法,“我近来食蜜总觉喉咙泛痒,想来是没缘分了。”
那婆子听她这样说,也就把手收了回去,道:“既这样,姑娘若还回去吃席,那道玻璃乳鸽可就别再吃了,这菜原是用冰糖做壳的,不过我家姑奶奶待客素来大方,就改用了岩蜜。”
陈绛一愣,稳住神,谢过这婆子,一转身紧攥着吴燕子的腕子道:“快去,叫爹爹千万别吃玻璃乳鸽。”
此时前厅宴席才吃了一大半,今日毕竟是孩子的满月宴,曲氏也算一个重要角色,同陈砚墨两人温声谢了众人的捧场,又说了几句客套热络话,见陈舍微吃东西好似小鸡啄米,那褐红亮皮透着香甜气的烤乳鸽又刚上桌。
“小六,放心吃吧,你这一桌我叮嘱了,还是用冰糖的。”
陈砚墨也望了过来,一张脸喜洋洋的,满是得女的欢愉。
陈舍巷嘟囔道:“那别桌都用的什么?”
他身后有个小厮道:“爷,是岩蜜。”
“那我要吃使了岩蜜的。”陈舍巷道。
菜都是有多的,很快就给陈舍巷端来一只,他两边各扯了一只腿了,嚼了嚼道:“吃不出个什么差啊。”
“反正都是一个甜滋味。”陈舍嗔说着,示意小厮把冰糖壳的乳鸽端到陈舍微跟前。
陈砚墨那张毫无破绽的笑脸从他面前一晃而过。
陈舍微喜欢吃,可更惜命,正想着起身去解手躲过去,吴燕子抱着陈绛赶了回来,陈绛一路穿过人群,从陈舍微身后蹭过来,附耳道:“阿爹,你千万别吃乳鸽,用了岩蜜的。”
“哦是吗?”陈舍微笑了起来,道:“哪有大玉兰?带爹看看去。”
陈绛同陈舍微很自然的离了席,陈舍秋晃晃脑袋,道:“小六就这么一个丫头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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