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咸的?”朱颜诧异。
徐婉点头,朱颜咂舌,她原以为糕点必是甜口,没曾想这款翡翠糕竟是咸口的。
“不论是这款糕点,还是人,单从表面看,都是有看不出,看走眼的时候。”
朱颜皱眉,总觉得徐婉此言有别样的深意。
女皇在一旁轻斥:“就你话多,既如此,你替朕与朱颜细说吧。”
这般说了,女皇当真重新躺下,徐婉起身领着朱颜将岚芜阁的轩窗都关了严实,又将炭火拨开一些,女皇似有些不满,不等发作,徐婉道:
“陛下,这都立冬了,您万不可贪凉。”
“哼,在你们眼里,我竟这般不中用了么?”
朱颜闻言跪下,徐婉上前:“陛下是大周百姓的天,这天下少了谁,也不能少了陛下。”
女皇到底没发作,朱颜咂舌徐婉与女皇关系亲密。
徐婉说起了正事,拉着朱颜的手,十分不见外:
“此次陛下找你,有三问想弄个明白。”
朱颜认真听着,怕有所错漏。
“这其一,听闻营州前刺史莫谦之与沈阁领是旧相识?”
朱颜疑惑,沈府旧案当年那般大,女皇早就知晓他二人关系,这怕不是试探?
“是的,”朱颜点头,“莫大人,莫谦之是阁领父亲的学生。”多说多错,点明即可。
徐婉讚许朱颜的坦诚,看了女皇一眼,显然想知道更多:“有人听到莫谦之提起沈府旧案乃陛下主导,劝说沈阁领与他一起推翻陛下。”
朱颜“啪”的跪下磕头:“阁领对陛下忠心不二,臣亦如是。”
“起来吧!”徐婉言,“你且细细说来。”
朱颜戚戚然起身,站立不敢坐:“那莫,莫谦之是这么说过,但阁领侍奉陛下多年,怎会被三言两语蒙蔽,况且,况且……”
朱颜咬唇,舌头差点打了结,
“况且那莫谦之也是被火蛾党党首陈火蛾哄骗,才信了此番言论,后捉拿他归案时候问起,才知他心中一直有执念,想查清当年沈府真相,故而被人诱导入了歧途,做了火蛾党的侩子手,犯下不可饶恕的大错。”
朱颜将当时大致情状简明扼要说与二人听,神色坦荡并无遮盖。
徐婉再看女皇一眼,感慨道:
“没曾想那些半面鬼竟是火蛾党驯养出来的,这火蛾党在营州盘桓多年,竟然半点风声不漏,还是莫谦之上表揭开此事。”
可莫谦之揭开此事却另有所图。
徐婉还要再问,女皇在一旁道:“火蛾党在别处可有势力?”
“这,”朱颜隻觉得如坐针毡,“是有的,但明面上以什么面目出现并不知晓,阁领也说要细查,但细微情况微臣并不知晓。”
她并不会特意打听内阁机密,也不与沈渡讨论内阁做事细则。
“此言有理,那火蛾党在营州冒充广春堂悬壶济世,在旁处又化作哪般,确实需好好查查。”
这意思就是不需朱颜管了。
“那你呢,你怀疑当年沈府旧案是朕主导的吗?”女皇慧眼如炬,紧锁朱颜表情不放。
朱颜后背激起冷汗,毫毛根根树立,迎视着女皇,沉默着。
一时间徐婉都不敢多言什么。
很快,女皇收回迫人的眸光:“罢了,你当年才多大,与那件案子毫无牵扯,朕也算为难你了。”
言毕不再提起此事,朱颜谢过。
“朕召你入宫这其二,当年朕登基为帝便背负了骂名,可其中无奈又有几人清楚,又有哪个女子不想有所仰仗安心度日?非得如此操劳早生了一头华发。”
女皇似有些伤感,凤眸微落流淌出一点温情,但很快收敛,变得犀利,
“朕身为女帝既知前途渺渺也从未放弃,女人当家,天下几个男儿能服气,朕偏要他们服气,这么多年也算平稳,不负先帝所托。”
说的徐婉也有些动容,皇家秘辛朱颜自然无法知晓也不想知晓,不过听起来女皇当年选择拉下太子李重自己登基为帝似有难言的苦衷。
“可固权不易,营州一案便是一例,一个莫谦之倒下,还有多少个莫谦之出来?”
朱颜这才听明白一点话里意思,营州半面鬼一案虽然已经解决,莫谦之反叛也被平反,但怕的是从此后更多人学了这招去,一个个揭竿而起。
统治者最怕的就是民心不服叛乱四起。
朱颜低头:“百姓的眼睛是雪亮的,陛下乃民心所向,断不会如此。”
女皇轻嗤似不太相信,但也没反驳,今日女皇似格外好说话,见朱颜将最后一口翡翠糕吃下,眸露满意:
“朕心知来爱卿做事偶有荒诞,但有些事朕无法出面,总有个人替朕挡挡,来爱卿是,沈爱卿亦是,你可知,朕有些事情也是情非得已。”
朱颜轻呼“惶恐”,并不知女皇对自己这番解释为何,女皇对来罗织如何想,甚至对莫谦之如何想,怎得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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